我在大屠殺紀念館

大屠殺紀念館(Matthew DelaneyCC BY-SA 3.0

作者:費薩爾‧艾卡帖(Faisal Al-Khateeb)

我曾因暴力罪行被關押在以色列國的監獄中 12 年。在囚期間,我不斷閱讀和嘗試瞭解這地的故事,其中很多的書及電影都和大屠殺並納粹德國對猶太人的種族滅絕有關。環顧當下,當大部分國家都會同情猶太民族那慘絕人寰的經歷,有不少中東的阿拉伯人,特別是巴勒斯坦人,卻會懷疑大屠殺遇害者的數目甚至乎大屠殺悲劇的本質。

上月,我和一些以色列人及巴勒斯坦人一同去了以色列國的大屠殺紀念館(Yad Vashem)。此行目的是要讓年輕的巴勒斯坦人認識「對方」—那在佔領陰影下往往被忽略的故事。雖然我早已從歷史角度認識大屠殺,這卻是我第一次與之親身接觸。

行程中,嚮導尤乃夫先生告訴我們他自己的故事—他大部分的親人是如何去世,並他小時候多麼希望祖父仍在,讓他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坐在祖父的腿上把玩他的胡子。我們亦聽了路得女士的故事—她親身經歷了那段時期,親眼目睹她的父親是如何被綁拿,而家人對他的下落卻一無所知。她曾嘗試寫信給父親,但由於年紀太小,不會寫字,於是便繪畫了他們的房子和花園,並把畫作放在家門口的郵箱,期待父親回來。可悲的是,她的父親並沒有回來。後來,她發現父親是其中一位死在納粹熔爐的人。她至今仍保留著那封信。

大屠殺當中的感人故事和遺下的瘡疤令我清楚意識到,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必須努力盡快實現和平。血已流的太多、苦已受得太多。過去雖然纏擾著我們,我們卻要努力創建更美的將來。現在雙方都有太多命運未卜的囚犯、人質。我們是否還要等巴勒斯坦或以色列的孩子寫更多的信件去尋找他或她的爸爸或家人?作為亞伯拉罕的子孫,我們不會希望孩子像路得女士一樣受苦。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政府需要合作,制定方案—讓以色列人認識巴勒斯坦人的「災難」(Nakba),讓巴勒斯坦人認識大屠殺、親臨紀念館。惟有通過聆聽「對方」那些活生生的故事,我們才能開始承認他們的苦難、他們的歷史、他們的性命,原來與我們的沒有什麼不同。願我們的心胸擴闊,能承載多一個民族、多一段歷史,和多一種苦難。

原文刊於面書群組,蒙允翻譯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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