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介內容 彙整 - 華人基督徒聖地和平網絡 https://ccphl.net/tag/recommended/ Sun, 21 Apr 2024 19:15:28 +0000 zh-HK hourly 1 https://wordpress.org/?v=6.5.2 https://i0.wp.com/ccphl.net/wp-content/uploads/2020/12/cropped-cropped-2020-round-3.png?fit=32%2C32&ssl=1 推介內容 彙整 - 華人基督徒聖地和平網絡 https://ccphl.net/tag/recommended/ 32 32 190949624 斯托得談「以色列之位」 https://ccphl.net/2023/07/17/%e6%96%af%e6%89%98%e5%be%97%e8%ab%87%e3%80%8c%e4%bb%a5%e8%89%b2%e5%88%97%e4%b9%8b%e4%bd%8d%e3%80%8d/ https://ccphl.net/2023/07/17/%e6%96%af%e6%89%98%e5%be%97%e8%ab%87%e3%80%8c%e4%bb%a5%e8%89%b2%e5%88%97%e4%b9%8b%e4%bd%8d%e3%80%8d/#respond Mon, 17 Jul 2023 07:12:18 +0000 https://ccphl.net/?p=3377 著名英國聖公會福音派牧者、《洛桑信約》重要推手、曾被《時代》週刊選為年度百位最具影響力之一的斯托得牧師,多年前曾在倫敦諸靈堂分享題為《以色列之位》的講章。他指出,這一題目是聖經詮譯學的示範教材,「因為『以色列』一詞最少有四個不同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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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得牧師(Langham Partnership InternationalCC BY 3.0

著名英國聖公會福音派牧者、《洛桑信約》(Lausanne Covenant)重要推手、曾被《時代》週刊選為年度百位最具影響力之一的斯托得牧師(John Stott),多年前曾在倫敦諸靈堂分享題為《以色列之位》(The Place of Israel)的講章。他指出,這一題目是聖經詮譯學(biblical hermeneutics)的示範教材,「因為『以色列』一詞最少有四個不同用法」:

  1. 「以色列」是以撒和利百加的幼子,那位欺詐人的無賴。他的名字叫「雅各」(意即「那欺騙人的」或「那奪人位的」),而他亦在一生中充分地活出這個名字的意義。上帝後來給他改名為「以色列」(意即「那和上帝較力的」),因為他一生中不斷和別人鬥爭後,最後終於和上帝較力,爭取他希望得到,卻不配得的祝福。

  2. 「以色列」是舊約裡上帝和其立約的選民,即雅各十二個兒子的後裔所組成之十二支派。因為以色列(即雅各)是他們的祖宗,所以他們常被稱為「以色列民」。

  3. 「以色列」是因著與亞伯拉罕同樣以信為本,故為他真正後裔的彌賽亞群體,屬乎耶穌的人。保羅寫道:「你們既屬乎基督,就是亞伯拉罕的後裔,是照著應許承受產業的了。」(加拉太書三 29)。故此,這個群體包括相信耶穌的外邦人,但不包括不相信耶穌的猶太人。保羅在加拉太書以「願平安、憐憫加給……神的以色列民。」(加拉太書六 16)結束時,他是指著耶穌的信徒,無分種族。

  4. 「以色列」今天對大部分人來說是指以色列國(State of Israel)。在《1917 年貝爾福宣言》中允諾給猶太人,並在 1948 年成立的民族國家。

按斯托得所說,「以色列」有著四個截然不同的意思:它可以代表雅各;它可以代表猶太人;它可以代表基督徒;它亦可以代表當代的民族國家以色列國。

如此,他在講章裡探討「以色列之位」時,也按著聖經記載,集中在第二及第三個層面,去探討「以色列」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以色列」的過去

斯托得指出,「舊約裡的以色列是上帝的『選』和『約』民」,上帝對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盟約正是:『我要作你們的神,你們要作我的子民。』」然而,他亦指出,在埃及為奴之時,上帝似乎忘了這約,但我們卻又在出埃及記二 23-25 讀到:「以色列人因做苦工,就歎息哀求……神聽見他們的哀聲,就紀念他與亞伯拉罕、以撒、雅各所立的約。神看顧以色列人,也知道他們的苦情。」

其後,上帝拯救了古以色列人。聖經在出埃及記十九 4-6 節如此記載:

你們都看見了,且看見我如鷹將你們背在翅膀上,帶來歸我。如今你們若實在聽從我的話,遵守我的約,就要在萬民中作屬我的子民,因為全地都是我的。你們要歸我作祭司的國度,為聖潔的國民。
—出埃及記十九 4-6

斯托德然後援引多段舊約經文,指出「以色列民」對該約的重視程度及因此而有的獨特優越感:

那一大國的人有神與他們相近,像耶和華─我們的神、在我們求告祂的時候與我們相近呢?
—申命記四 7

又那一大國有這樣公義的律例典章、像我今日在你們面前所陳明的這一切律法呢?
—申命記四 8

你且考察在你以前的世代,自神造人在世以來,從天這邊到天那邊,曾有何民聽見神在火中說話的聲音,像你聽見還能存活呢?這樣的大事何曾有、何曾聽見呢?
—申命記四 32-33

神何曾從別的國中將一國的人民領出來,用試驗、神蹟、奇事、爭戰、大能的手,和伸出來的膀臂,並大可畏的事,像耶和華─你們的神在埃及,在你們眼前為你們所行的一切事呢?
—申命記四 34

耶和華專愛你們,揀選你們,並非因你們的人數多於別民,原來你們的人數在萬民中是最少的。只因耶和華愛你們,又因要守祂向你們列祖所起的誓,就用大能的手領你們出來,從為奴之家救贖你們……
—申命記七 7-8

祂將祂的道指示雅各,將祂的律例典章指示以色列。別國祂都沒有這樣待過;至於祂的典章,他們向來沒有知道。
—詩篇一四七 19-20

其後,斯托得從新約羅馬書九 4-5,列出保羅所說八項「以色列民」獨有的權利:

  1. 兒子的名分:因為上帝揀選了他們作為子民
  2. 榮耀:在至聖所裡代表上帝同在的榮光
  3. 諸約:祂應許作他們的神
  4. 律法:亦稱聖言,上帝心意的啟示
  5. 禮儀:包括預表耶穌犠牲的獻祭儀式,以及今天我們在敬拜用的詩篇
  6. 應許:特別是將來的彌賽亞國度
  7. 列祖:在創世記裡的故事
  8. 在萬有之上的基督之肉體先祖

如此,他表示保羅為「他的兄弟『大有憂愁,心裡時常傷痛』。甚至乎寧願自己被咒詛,與基督分離,也希望他的骨肉之親能夠得救」(羅馬書九 2-3),可見他何等深愛自己的同胞。

因此,斯托得強調「不應再有反猶主義」,又指「它是歐洲史上一件駭人的醜事,甚至基督教會也被牽連在內。基督徒應該正面地看待猶太人,理解以色列民如何被上帝特別恩待。我們外邦人是欠他們的債」(羅馬書十五 27)。

以色列的現在

其後,斯托得指出,從新約的角度看,「誰是今天的以色列?」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很多聖經讀者來說「曾非常震驚,並在今天仍然繼續使人驚訝」。因為「真以色列並不是猶太人亦不是以色列人,而是相信彌賽亞的人」。

他指這個道理從舊約起就開始有跡可尋,因為即使在舊約裡,「單單身為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肉體所生的後裔都不足為夠」。斯托得表示,很多人以為血緣是成為「以色列」的條件,是錯誤理解「選召」(election)為「偏愛」(favourtisim)。然而,先知的教導是上帝子民並不能逃避上帝審判。他引述阿摩司書三 2,指舊約以色列民在聽到阿摩司說:「在地上萬族中,我只認識你們」時,期望的結論會是「我必保護你們」,但上帝的結論「我必追討你們的一切罪孽」卻必使他們感到驚愕。

斯托得指,「隨著時間的流逝,先知們愈來愈多把以色列整體──一個背道的民族,和整個民族中的忠心餘數分別出來」。

然而,他表示當到了施洗約翰──最後一位舊約先知──之時,這份教導卻有積極的面向:不單止以色列人中有些並不是真以色列,在非以色列人中更有屬於真以色列的,他指出約翰對到他那裡的群眾說:

不要自己心裡說:有亞伯拉罕為我們的祖宗。我告訴你們,神能從這些石頭中,給亞伯拉罕興起子孫來。
—路加福音三 8

當然,上帝並沒有從石頭中給亞伯拉罕興起子孫,但卻從外邦人中興起了。斯托得表示,耶穌以下的宣告同樣震驚了當時期的人:

我又告訴你們,從東從西,將有許多人來,在天國裡與亞伯拉罕、以撒、雅各一同坐席;唯有本國的子民竟被趕到外邊黑暗裡去,在那裡必要哀哭切齒了。
—馬太福音八 11-12

斯托得指,上帝透過被委派為外邦人使徒的保羅去闡明這個令人驚訝的道理:

因為外面作猶太人的,不是真猶太人;外面肉身的割禮,也不是真割禮。唯有裡面作的,才是真猶太人;真割禮也是心裡的,在乎靈,不在乎儀文。
—羅馬書二 28-29

從以色列生的不都是以色列人。
—羅馬書九 6

因為真受割禮的,乃是我們這以神的靈敬拜、在基督耶穌裡誇口、不靠著肉體的。
—腓立比書三 3

此外,他指出使徒彼得亦同樣肯定保羅的看法。彼得「憑著上帝所給予的非凡膽量,把出埃及記十九 4-6 裡形容昔日以色列的內容套用到基督群體身上,稱他們為『聖潔的祭司』和『被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聖潔的國度,是屬神的子民。』」(彼得前書二 5 及 9)

如此,斯托得強調,這個改變雖然似乎是自相矛盾,然而「今日的真猶太人是基督徒,而真割禮是那稱為重生的內心改變。承認耶穌是彌賽亞的外邦信徒,比不信祂的以色列民更是真以色列人」。

他亦同時強調,這個辯證能成立的原因僅僅是基督徒「在基督之內」。上帝在創世記十二 1-3「曾承諾透過亞伯拉罕的後裔去祝福萬族,而那後裔就是耶穌基督」。斯托得指出,福音書上兩個族譜同樣把耶穌的肉身祖先追溯至亞伯拉罕,如此「那應許的祝福就給予了所有在基督之內的人,而得以『在基督之內』是靠重生而不是靠世襲肉生,是按靈裡的信心而不是按家系的遺傳。亞伯拉罕是所有因信稱義之人的父,不論他們有沒有受割禮,意即不論他們是猶太人或是外邦人(羅馬書四 11-12)」:

你們既屬乎基督,就是亞伯拉罕的後裔,是照著應許承受產業的了。
—加拉太書三 29

斯托得表示,正因如此,相信耶穌的基督徒將舊約視為自己的經卷,用舊約的詩篇去表達自己的敬拜,並宣稱舊約的應許成就在自己身上,「因為上帝所有的應許在基督裡都得以成就,而我們是在基督之內」(哥林多後書一 20)。

他指出,昔日的「以色列」是一個肉身標記,指涉雅各的後裔,而今日的「以色列」是一個屬靈標記,指的是相信耶穌的人,不論他們是否雅各的肉身後裔。

以色列的未來

斯托得表示,「假若『以色列』在舊約裡所指的是雅各後裔,而在新約裡所指卻是耶穌門徒,那麼我們是否必需推論上帝對以色列按肉身的後裔之將來沒有任何計劃?」,並指出這正是猶太異議者對保羅教導提出的疑問:「神棄絕了祂的百姓麼?」(羅馬書十一 1),以及保羅對這個問題提供的清楚答案:「斷乎沒有!」或「斷乎不是!」(羅馬書十一 1 及 11)。

他表示,保羅以自己「也是以色列人」為例,證明「神並沒有棄絕祂的百姓」(羅馬書十一 1-2)。斯托得指出,在古以色列民中「有一忠信的餘數活下來,他們同時是雅各後裔及耶穌門徒」,而且「除了保羅以外,我們在新約裡亦經常遇見他們,因為最初的基督徒全部都是猶太人,而今日亦有很多希伯來基督徒」。

其後,斯托得再問,那些不相信耶穌的雅各後裔又怎麼辦?而這亦正正是保羅的第二個問題:「他們失腳是要他們跌倒麼?」(羅馬書十一 11),而保羅的答案同樣是「斷乎不是!」。

他指出,保羅在羅馬書十一章裡用兩棵橄欖樹作為比喻──一棵是好橄欖(代表猶太民族),一棵是野橄欖(代表外邦人)。根據第十七節記載,好橄欖的其中一些枝子被折下來(不信的猶太人),而在他們被折之處有野橄欖的枝子被接上(外邦信徒),但有一日,那些被折下來的枝子會被重新接上(廿四節)。

你是從那天生的野橄欖上砍下來的,尚且逆著性得接在好橄欖上,何況這本樹的枝子,要接在本樹上呢!……弟兄們,我不願意你們不知道這奧秘(恐怕你們自以為聰明),就是以色列人有幾分是硬心的,等到外邦人的數目添滿了,於是以色列全家都要得救……
—羅馬書十一 24-26 節錄

斯托得認為,「『以色列民』的硬心是暫時性的。保羅似乎是在說,將來有一日猶太人將會大規模地歸主」。

其後,他再談及「應許之地」的問題:「現代以色列國的成立是否預言的應驗?很多人認為是,特別是所謂的『時代論者』(dispensationalist)。他們的理據是(A)先知們應許以色列民會歸回聖地,並(B)清楚描繪了應有的邊界,以及(C)由於這些應許在當時期並沒有如字面意思一字不漏地應驗,那麼它們必定是在未來的日子應驗」。

對此,他表示自己及許多人並不支持這個看法。斯托得表示,故不論政治上的考慮,「例如對巴勒斯坦人的嚴重不公,及以色列擴張主義繼續發展的危險(因為應許給亞伯拉罕的領域包括今日的約旦、黎巴嫩、敍利亞)」,上述看法在舊約記載中同樣並不合理:

  1. 在舊約裡那些猶太人歸回聖地的應許是伴隨著他們亦會回歸上帝的應許。我們很難看出世俗的以色列國如何是那些預言的實現。

  2. 在舊約裡那些關於土地的應許在新約裡並沒有再出現。羅馬書十一章預言的是很多猶太人將會歸主;但並沒有提及回到聖地。在新約裡只有一處能可以說是有關的──就是路加福音廿一 24。當時耶穌說:「耶路撒冷要被外邦人踐踏,直到外邦人的日期滿了。」有些人把這節經文理解成耶路撒冷有一天將會從外邦人手上解放的應許。但「直到」一詞並不一定是這個意思。「外邦人的日期」並不一定是指外邦人的控制(然後得到解放),而是指目前的世界秩序(然後基督會在榮耀中降臨)。

  3. 根據使徒們的理解,舊約的種種應許已經成就在基督和屬祂的新全球性群體上。新約的作者們把後裔和聖地的應許同樣套用在基督身上。重新回到猶太民族主義跟新約的看法並不一致。

總結

最後,斯托得歸納從聖經角度審視的「以色列」,「在過去它指的是以色列民,在現在指的是由全球信徒組成的群體,在未來指的是一愈來愈大的群體,包括很多將會歸主的猶太人」,並以「保羅的邀請作為總結,去細想『神的恩慈和嚴厲』」(羅馬書十一 22):

  1. 他的嚴厲。聖經所啟示的上帝不但賜下救恩,亦同時賜下審判。誠然,以色列的歷史正是對不忠的一個嚴厲警告。「神既不愛惜原來的枝子,也必不愛惜你。」所以我們不要激怒上帝。

  2. 他的恩慈。以色列的歷史,甚至乎全世界的歷史,正是上帝的忍耐、愛和恩慈的故事。

你們從前不順服神,如今因他們的不順服,你們倒蒙了憐恤。這樣,他們也是不順服,叫他們因著施給你們的憐恤,現在也就蒙憐恤。因為神將眾人都圈在不順服之中,特意要憐恤眾人。
—羅馬書十一 30-32

斯托得於講道最終指,上帝的宣教計劃(祂施恩的決心)仍未完成:

因著上帝的憐憫,耶穌的信仰仍有重要的將來。世上的宗教可能會攔阻福音的傳揚──印度教可能會嘗試汲納基督教,伊斯蘭教可能會嘗試征服它,馬克思主義可能會嘗試把它趕到地下,而世俗主義可能會嘗試令它窒息死亡。但上帝的憐憫最終必定得勝。猶太人的「豐滿」(第十二節)和外邦人的「添滿」(第廿五節)仍未達到。但上帝必然會憐恤所有屬祂的子民。

然後有一天,我們會醒來發現我們並不是一小撰的餘數,而是上帝從各國各族中拯救回來的一個廣大,沒人能數的大群中的一小部分(啟示錄七 9)。到那時,上帝對亞伯拉罕的應許──他的子孫多得像天上的星,海邊的沙那樣多──才算是真的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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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瞰圖 https://ccphl.net/2023/05/22/%e9%b3%a5%e7%9e%b0%e5%9c%96/ https://ccphl.net/2023/05/22/%e9%b3%a5%e7%9e%b0%e5%9c%96/#respond Sun, 21 May 2023 19:37:49 +0000 https://ccphl.net/?p=3294 ……「中東唯一的民主政體」可能也是全球唯一阻止她的公民紀念某一歷史事件的民主政體——淡忘已成為了國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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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巴地區(美國太空總署)


作者:尤里阿弗納爾(Uri Avnery)

本文於 2012 年著寫,由於當地情況未有重大改變,除細節外所述論點仍然適用

5 月 15 日,當以色列國慶祝國慶時,她的阿拉伯公民卻在紀念「納克巴」的受害者——在後來成為了以色列國境的土地上,有一半的巴勒斯坦人集體逃離家園。

像過往每年一樣,這件事令許多人非常憤怒。特拉維夫大學容許阿拉伯學生舉行的聚會被極右猶太學生襲擊,而海法大學則乾脆禁止聚會進行。幾年前,以色列國會曾企圖定立可將紀念人士判監三年的「納克巴法案」,最後變成較溫和,只是對提及納克巴的機構收起政府資助了事。

「中東唯一的民主政體」可能也是全球唯一阻止她的公民紀念某一歷史事件的民主政體——淡忘已成為了國民的責任。

問題是,我們很難忘記「巴勒斯坦問題」的歷史,因為它支配著我們的生活。在以色列國成立了六十五年後,傳媒報導的新聞有一半是直接或間接跟這個問題有關。

不久前,南非政府下令在當地銷售、所有在西岸地帶殖民區生產的貨品必須被清楚標識。這個已在歐洲實施的措施被我們的外交部長利伯曼譴責為「種族歧視」行為(賊喊捉賊!)。其實,他們只是在響應我和我的以色列朋友在十五年前發起的杯葛行動。

新的聯盟政府宣布將會和巴勒斯坦人重新開始談判(而所有人都知這是一個空頭承諾);一連串的謀殺及強姦案被歸咎於阿拉伯人(和非洲難民);所有的埃及總統候選人都保證會為巴勒斯坦人出頭;以軍高層披露在敘利亞及伊朗有三千五百枚導彈,在真主黨控制的南黎巴嫩亦有成千上萬的火箭炮,隨時會因為巴勒斯坦問題射向我們。如此種種,日日如是。

錫安主義運動啟動了一百一十五年後,以巴衝突繼續佔據著我們的新聞媒體。

錫安主義的發起人採用「無民之地予無地之民」(a land without a people for a people without a land)的口號(其實是一位英國基督教錫安主義者在更早前想出來的),他們相信在「應許之地」空無一人。當然,他們其實知道那裡有人居住,但錫安主義者是歐洲人,而在十九世紀末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的全盛時期,有膚色的人——啡、黑、黃、紅、甚麼都好——對歐洲人來說不算是人。

當赫茨爾提出「猶太國家」的構思時,他心裡所想的並不是巴勒斯坦,而是阿根廷的某處。他打算把那裡的原居民趕走——當他們把那裡的毒蛇和危險野獸消滅後。

在他所著的《猶太國家》(Der Judenstaat)裡並沒有提及阿拉伯人——但並非疏忽。當赫茨爾在撰寫該書的時候,他還未想過這裡。這裡的名字僅在最後一刻添上的一小章《巴勒斯坦還是阿根廷?》裡提及。

所以赫茨爾並沒有說過要趕走巴勒斯坦人,而這事在當時亦根本沒有可能。因為他正嘗試向奧圖曼蘇丹租借巴勒斯坦。蘇丹是一位「哈利發」,全球穆斯林的精神領袖,謹慎的赫茨爾才不會提出這個問題。

這亦解釋了一個看似奇怪的事實:錫安主義運動從來沒有對它最根本的問題提供答案——如何在別人的土地上建立一個猶太國家?這個問題至今未解。

但這只是假像而已。深藏在我們集體意識的邊緣深處,錫安主義一直都有提供答案。這個答案不言而喻,毋需思考。只有少數人有勇氣在公眾場合提出。它就像是烙印了在錫安主義運動,以及她的女兒——以色列國的「遺傳基因」之上。

這個基因就是:一個擁有「以色列全地」的猶太國家。亦即代表:堅決反對建立一個巴勒斯坦國家——無論在任何時候、這裡的任何地方、以任何代價。


當一位戰略家在策劃戰爭時,他先要弄清楚目的,這就是「主要目標」。所有其它目標就根據這個主要目標而定,有助達成主要目標的就可接受,無助達成主要目標的就被放棄。

整個錫安主義/以色列國運動的「主要目標」就是要在「以色列全地」——這個介乎約旦河和地中海的地方——成立一個猶太國家。反過來說,就是阻止一個阿拉伯巴勒斯坦國家成立。

只要掌握這個要點,就能明白過去一百一十五年來的所有歷史。所有的曲折起伏、所有看似是矛盾或走偏之事、所有看似奇怪的決定就都變得顯見易明。

從高處俯視而看,整個錫安主義/以色列國的策略就像一條流向大海的河。當她遇到障礙時就繞過它,她有時流向左、有時流向右、有時甚至倒流。但她最終仍是以異常奇妙的決心朝向目標進發。

主導原則就是,在任何階段為盡可能爭取到的作任何讓步,但永遠不要讓最終目標遠離視線之外。

這個原則容許我們對所有事情作出讓步,除了一件:一個肯定阿拉伯裔巴勒斯坦人存在的阿拉伯巴勒斯坦國家。

歷屆的以色列政府一直用盡方法去打擊這個構思。從這方面看,本古里安——他和約旦國王阿卜杜勒秘密協定,阻止巴勒斯坦國根據聯合國大會 1947 年的決議成立——和貝京——他和薩達特簽定另一和約,令埃及從以巴戰爭中抽身——是沒有分別的。除此以外,當然還有梅爾的名言:「根本就沒有巴勒斯坦人」。歷屆的以色列政府根據這個邏輯作出了無數的決定。

《奧斯陸協議》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但它亦沒有提及一個巴勒斯坦國家。當拉賓簽署了這項協議後,他並沒有趕於成立這一國家。相反,他似乎是被自己的大膽嚇倒、停滯不前。他猶豫、躊躇,直到那無法避免的錫安主義反擊重整旗鼓,並消滅了他的努力——和他的生命。


目前關於殖民區的爭鬥也是這個過程的一部分。殖民者的主要目標就是要巴勒斯坦國無法成立。歷屆的以色列政府都支持他們——公開或秘密地。殖民區當然是違反國際法,但很多其實就連在以色列司法下也並不合法,它們分別以「違法」、「非法」、「未經准許」等稱之。令人敬畏的以色列最高法院曾下令把其中幾個殖民區拆毀,但以色列政府卻沒有理會。

殖民者聲稱沒有任何殖民區是在沒有政府秘密允許之下建立。事實上,所有的「非法」殖民區都被迅速接駁到供水和供電網絡、都有專用道路為他們而建、都有以軍匆匆趕去保護它們——實際上以色列國防軍在很久以前已變成了殖民區防衛軍。律師和訟棍被僱用來沒收大批巴勒斯坦土地。其中一位著名的女律師發現了一條早已被遺忘、奧圖曼時期的法例——若果你從某村莊的邊緣大叫的話,所有聽不到叫聲的地方就是屬於蘇丹的。因為以色列政府是約旦政府的繼承者,而約旦政府又是蘇丹的繼承者,所以那些土地就是屬於以色列政府的,然後她就把這些土地轉交給殖民者。(這不是一個笑話!)

當以巴衝突好像是中場休息、風平浪靜的時候,其實它正在唯一重要的戰場——殖民區——激烈地進行。其它所有的都是其次,就好像以色列攻擊伊朗的恐怖前景。正如我一直以來所說的——它永不會發生。它是那眾多把視線從唯一的和平出路——兩國方案——轉移的其中一個方法。


忽略巴勒斯坦建國的結果將會是甚麼?邏輯上,它只會為介乎約旦河和地中海的地方帶來一個種族隔離(apartheid)的國家。長遠來說,這是站不住腳的,到最後只會帶來一個對絕大部分以色列猶太人來說不可接受、以阿拉伯人佔大多數、由兩個民族組成的國家。那麼,還有甚麼出路?

那唯一可以想像的方法,就是把所有阿拉伯人轉移到約旦河的另一邊。在某些極右圈子裡,有人正公開談論這個方法,而約旦王室對此則非常懼怕。

人口轉移已經在 1948 年發生過。它是否故意的至今仍是一個辯論題目。在戰爭初期,它的而且確是有軍事上的需要(並且雙方都有進行)。到後期,人口轉移變得愈來愈有計劃。但重點卻在於戰事結束後難民不被允許回到家園。相反地,某些村落是在更晚的時候才被清空和摧毀的。每一個人都在「主要目標」的無形指令下行動,它已深深烙印在我們的集體意識,並不需要任何明確明令。

但 1948 年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世界已經改變了。大家曾容忍大屠殺後的勇敢小以色列國所做的,卻不會容忍強大、傲慢的以色列國在將來再做一次。今天,它是一個白日夢——就像另一邊那些類似夢想一樣——有一天以色列國會不知怎的從地圖上消失。

這代表著種族清洗——兩國方案之外的唯一方法——是沒有可能發生的。「主要目標」已走進了死胡同。


有很多人說過,以巴衝突是一個無阻之力與不動之物之爭。這將支配著我們和我們後代的生活。

除非我們做一件似乎是沒有可能的事:去把「主要目標」——我們國家一直以來的主導原則,用一個新的國家目標取代:和平、共存,和以色列國與巴勒斯坦國之間的和解。


注:「納克巴」(Nakba)為阿拉伯文災難之意。


已故的筆者是一位和平分子、記者、作家,以色列「和平聯盟」(Gush Shalom)的創辦人之一。他曾擔任新聞雜誌的出版人及主編,並三屆以色列國會議員。他生於一個德裔猶太家庭,1933 年移居巴勒斯坦。在以色列國成立前曾是地下組織成員。1948 年戰爭時,他在以色列軍中服役期間嚴重受傷。2018 年辭世。

原文刊載於《聖地:關於以巴問題的寫作與照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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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cphl.net/2023/05/22/%e9%b3%a5%e7%9e%b0%e5%9c%96/feed/ 0 3294
聖地基督徒 https://ccphl.net/2023/04/02/%e8%81%96%e5%9c%b0%e5%9f%ba%e7%9d%a3%e5%be%92/ https://ccphl.net/2023/04/02/%e8%81%96%e5%9c%b0%e5%9f%ba%e7%9d%a3%e5%be%92/#respond Sun, 02 Apr 2023 11:34:32 +0000 https://ccphl.net/?p=3177 ……目前聖地之上的基督徒大都是阿拉伯裔,主要屬希臘正教會及天主教會,亦有少量新教徒,他們在當地歷史由來已久,甚至乎可追朔自耶穌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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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沙正教會的棕枝主日巡遊(Joe CartonCC BY-NC 2.0

耶路撒冷教會的情況一樣,由於聖地基督徒大部份並非屬西方基督教傳統,故此華人教會對他們認識不多。

目前聖地之上的基督徒大都是阿拉伯裔,主要屬希臘正教會及天主教會,亦有少量新教徒,他們在當地歷史由來已久,甚至乎可追朔自耶穌時期。

據巴勒斯坦及以色列國的中央統計署統計數字,兩地的基督徒分別為五萬名及十八萬名,前者基本上全為阿拉伯人,後者則有七成半為阿拉伯裔,這些阿拉伯基督徒一般統稱為巴勒斯坦基督徒。巴勒斯坦境內的基督徒集中在東耶路撒冷及伯利恆,而在以國境內的基督徒約七成住在北部地區如拿撒勒。

鑑於歷史原因,兩者的統計數字均包括住在東耶路撒冷的阿拉伯基督徒(參注),他們為數約一萬三千人。

自以色列國獨立及佔領西岸地帶後,許多巴勒斯坦基督徒被迫或不情願地離開。除了因以國禁止當年逃難的巴勒斯坦人回家的入境政策外,近年移居海外者亦有不少是因為經濟因素。有估計全球的巴勒斯坦基督徒——包括流亡海外的——高達五十萬之多。

由於巴以雙方的統計數字均未有細分,各教派普遍亦沒有準確的成員數字,加上有些數據是包含其它地區如約旦的信徒(參注),下列的教派數字乃集合各方資料推測估算。

六七十年代興起的彌賽亞猶太教(Messianic Judaism)在當地人數估計為一至二萬左右。

根據英國政府在 1922 年的統計數字,當時全地人口約七十五萬,其中約百分之十為基督徒。


注:

  • 耶路撒冷及周邊地區在 1947 年聯合國分割計劃下為國際共管之地(Corpus separatum)。1948 年戰爭後,休戰線自耶路撒冷舊城城西向南北延伸,自此耶路撒冷以東西劃分,東部由約旦控制,西部由以國控制。1967 年戰爭後,以國從約旦手上搶奪了東耶路撒冷及西岸地帶,隨後在違反國際法的情況下吞併了東耶路撒冷。因著這些歷史原因,大部份在耶路撒冷的阿拉伯人及他們的教會都是位處於東耶路撒冷之內,而巴以雙方均宣稱擁有東耶路撒冷的主權。詳情請參看《耶路撒冷:誰之地?誰之都?》一文。

  • 按教會歷史來看,所謂「聖地」的地理範圍應包括敘利亞、黎巴嫰、約旦,甚至乎埃及和伊拉克等現代國家的地方,此處按當代歷史現況僅將牽涉的資料限於以巴地區。詳情請參看《聖地在哪裡?》一文。

  • 在巴以地區,孩子的種族/宗教信仰基本上是跟從父母而定。猶太人、基督徒或穆斯林要改宗並非完全不可,但實際上會遇上不少問題。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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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猶不及 https://ccphl.net/2022/11/21/%e6%84%9b%e7%8c%b6%e4%b8%8d%e5%8f%8a/ https://ccphl.net/2022/11/21/%e6%84%9b%e7%8c%b6%e4%b8%8d%e5%8f%8a/#respond Mon, 21 Nov 2022 06:17:09 +0000 https://ccphl.net/?p=2708 上幾輩的華人基督徒,特別是福音派,很多都深受時代論及基錫主義這些曾被視作「聖經真理」的教導影響而先入為主地有著「親以崇猶」的取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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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哭牆祈禱的哈雷迪猶太教徒

作者:老旭暉

大概十年前,從以巴地區回港後,剛好遇上在堂會作讀經分享的機會,經文是出埃及記第一章。筆者於是借此機會談及在當地的所見所聞,並帶出被壓的與欺壓人的身份,是可以隨時間地點環境而改變的。話才說完,那位在時代論、基督教錫安主義中成長的傳道人隨即連珠炮發,數算筆者的不是,並指在講台上應「宣講聖經」。

上幾輩的華人基督徒,特別是福音派,很多都深受時代論及基錫主義這些曾被視作「聖經真理」的教導影響而先入為主地有著「親以崇猶」的取態。此外,近年「希伯來尋根運動」(The Hebrew Roots Movement)的興起,亦再一次加深基督徒對猶太人及猶太文化的敬仰。誠然,教會這個可說是歷史上其中一個迫害猶太民族最多最深的群體,若能從昔日的過錯中糾正過來,本應值得稱許鼓勵。然而,假如這種「尊崇」是從對聖經的誤解甚至乎扭曲而產生的話,卻又是矯枉過正甚或演變成異端邪說。

說到底,從基督教立場而言,我們相信舊約的律法、禮儀等只是新約基督的影兒(來十1、西二17),而前約當中的種種應許,均已、將在耶穌基督裡成就(加三16)。福音所傳給的,先是猶太人,後是外邦人。反過來說,外邦人和猶太人也同樣需要福音,認識耶穌。任何認為某民某族某國在上主內有另一計劃的,都與耶穌和使徒們的教導有所抵觸。

再者,從人類學來看,怎樣才算為「猶太人」,本身亦存在不少的爭議。即管在猶太圈子裡,正統派跟改革派的標準也已不一樣。猶太身份是如何從聖經中的父系制度轉變成母系制度的,也眾說紛云。另一方面,當代的半民主政體「以色列國」(State of Israel),和「舊約中的以色列」(Biblical Israel),以至新約中「神的以色列民」(The Israel of God,加六16)之間的差異,更是我們需要小心分辨的。

然而,最諷刺的是,部分基錫主義者雖然喜歡「引經據典」,卻可說是最不尊重聖經的人。他們喜歡將聖經和當代事件對號入座,卻無視經文的時代背景、寫作體裁、前文後理,斷章取義地解釋,穿鑿附會地「預言」。昔日的時代論者繪形繪聲地說著「哈米吉多頓」大戰會這樣那樣,多少猶太人會在這場最終之戰死去,到今日以色列國北面的黎巴嫰和敘利亞都自顧不暇,南邊的埃及和東方的約旦又已跟當代的猶太邦國簽定和議。有著美國強力支持的以國早已不是處於存亡之秋的「大衛」,而是中東軍事霸主的「歌利亞」了。

去年六月的時候,當地著名的《國土報》刊登了一篇題為〈在這島國上為以色列大發熱心的基督教錫安主義者〉,談及基錫主義在台灣的狀況與發展,當中似乎有增無減之勢。在彼岸香港,基錫主義以及相關的末世論卻已因這兩三年的種種事件而乏人問津。上年初,擁有 45 年歷史的「以色列福音差會」(Christian Witness to Israel)為避免令人誤會他們關注的是中東政治及土地問題,亦已改名為「國際猶福差會」(International Mission to the Jewish People)。

曾有一位牧者如此說:基督徒的一生是需要不斷的增添,不斷的刪減。弟兄姊妹們,我們在自己的生命中增添的是甚麼?刪減的又是甚麼?是要高舉民族主義家譜血緣,還是提倡公義和平及捨己之愛?先知說,父親即管吃了酸葡萄,兒子的牙也不會酸倒的,過往華人教會過度浪漫化猶太民族和猶太文化的作法,是時候休止了嗎?我們又有否能力及決心重新審視和思考自己在猶宣的動機和心態,以真誠的愛去接觸他們,而非視他們為末世計劃中的棋子與工具?

原文刊於《校園雜誌》2021 年 9、10 月號〈解密基督教錫安主義──再思我們與以色列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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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cphl.net/2022/11/21/%e6%84%9b%e7%8c%b6%e4%b8%8d%e5%8f%8a/feed/ 0 2708
耶路撒冷教會 https://ccphl.net/2022/05/07/%e8%80%b6%e8%b7%af%e6%92%92%e5%86%b7%e6%95%99%e6%9c%83/ https://ccphl.net/2022/05/07/%e8%80%b6%e8%b7%af%e6%92%92%e5%86%b7%e6%95%99%e6%9c%83/#comments Fri, 06 May 2022 22:00:00 +0000 https://ccphl.net/?p=2407 「耶路撒冷眾教會的牧首及領袖」不時會聯署發表聲名,他們所代表的是十三個耶路撒冷本地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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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墓教堂(David RodrigoUnsplash

「耶路撒冷眾教會的牧首及領袖」(Patriarchs and Heads of Churches in Jerusalem)不時會聯署發表聲名,他們所代表的是十三個耶路撒冷本地——成員多為阿拉伯/巴勒斯坦人——的教會。

由於華人教會大都源自西方基督教(Western Christianity),加上這些教會所用的主要語言並非英語,所以他們一般不為華人所認識,但其中歷史最悠久的卻可追溯到耶穌時期。

鑑於歷史原因,其中的正教會仍採用儒略曆(Julian calendar),跟西方教會使用的格里曆(Gregorian calendar,又稱公歷)有所差別,故他們紀念聖誕節、復活節等的日子通常也不一樣。


耶路撒冷希臘正教會 Greek Orthodox Church of Jerusalem
現任牧首:狄奧菲洛三世(德奧斐洛三世) Patriarch Theophilos III

耶路撒冷希臘正教會的歷史追溯至五旬節聖靈降臨,相傳首位主教是耶穌的親屬雅各,於巴柯巴起義(Bar Kokhba revolt)前的所有主教都是猶太人。該教會於主後 451 年迦克敦(Chalcedon,亦作迦克墩、加采東)會議確立為「自主教會」(autocephaly),並於 531 年成為首五個牧首區(Patriarchate)的其中一員。1054 年東西教會分裂後,她與另外三個牧首區組成東方正教會(Eastern Orthodox Church,又稱東正教)。

教會的官方名字為「耶路撒冷牧首區」(Patriarchate of Jerusalem),雖然信眾主要為阿拉伯人,但由於其採用希臘禮儀加上大部分神職人員為希臘裔,故一般稱之為耶路撒冷希臘正教會。教會的總部設於聖墓教堂(Church of the Holy Sepulchre),其牧首亦是聖墓兄弟會(Brotherhood of the Holy Sepulchre)的領袖。

該教會在聖地營運二十所不同年級的學校,僱用八百名教師及員工,教育八千名學生——包括基督徒和穆斯林。教會亦開辦診所服侍當地所有區民,與他們共同編織耶路撒冷的多元繡帷。


耶路撒冷亞美尼亞正教會 Armenian Patriarchate of Jerusalem
現任牧首:馬諾吉安 Patriarch Nourhan Manougian

耶路撒冷亞美尼亞正教會與希臘正教會和聖地守護人(參下)是聖地各聖址的主要「守護者」,該教會自四世紀以來就坐落舊城。638 年耶路撒冷落入穆斯林控制後,教會牧首曾一度懸缺,亞美尼亞教會開始自行按立主教。該教會的總部設於亞美尼亞區內的聖雅各主教座堂(Cathedral of Saint James)。

古亞美尼亞王國是歷史上第一個以基督教為國教的國家,其國教會亞美尼亞使徒教會(Armenian Apostolic Church)相傳由巴多羅買及達陡(Addai of Edessa)創立。451 年迦克敦會議後,亞美尼亞使徒教會與其它主張「合性論」(Miaphysitism)的教會開始與主張「二性論」(Dyophysitism)的教會分道揚鑣。1965 年,這些教會在阿的斯阿貝巴會議(Conference of Addis Ababa)中開始統稱為東方正統教會(Oriental Orthodox Church)。

耶路撒冷亞美尼亞正教會在當地營運多所學校、神學院以及聖地最古老的印刷廠,承擔著對教育和歷史的使命。


天主教耶路撒冷拉丁禮宗主教區 Latin Patriarchate of Jerusalem
現任宗主教:皮扎巴拉 Patriarch Pierbattista Pizzaballa

耶路撒冷拉丁禮宗主教區是羅馬教廷在耶路撒冷的代表。教區於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後設立,十三世紀耶路撒冷王國(Kingdom of Jerusalem)結束後,其教座先後遷往塞浦路斯及羅馬,至 1847 年重返耶路撒冷。

1095 年,天主教教宗伍朋二世(Urban II)應其時拜占庭君王的請求發起「朝聖」,意圖從突厥裔穆斯林手上奪回君士坦丁堡以東的安納托力亞(Anatonia,即聖經中的亞細亞),和耶路撒冷及周遭地區,並保障朝聖路線。1099 年,十字軍從法蒂瑪(Fatimid)王朝手上奪得耶路撒冷,建立耶路撒冷王國。1187 年,耶路撒冷再次落入穆斯林手中,而撒拉丁(Saladin)進城後優待其中居民的態度與一個世紀前十字軍屠城的行為產生強烈對比。

時至今日,天主教在當地營辦多個青年事工,招待來自世界各地的朝聖者,並監督聖地的四十三所學校。教區亦營運促進地區團結及和諧的社區項目。


耶路撒冷方濟會聖地守護人 Order of Friars Minor in Jerusalem, Custody of the Holy Land
現任守護人:帕頓神父 Fr. Francesco Patton

十三世紀耶路撒冷王國結束,天主教耶路撒冷宗主教撤離後,與穆斯林關係良好的聖方濟亞西西(Francis of Assisi)創立的方濟會在短暫離開後很快便獲准重返聖地,並漸漸負起保護聖址的責任。其總部現設於舊城新門(New Gate)旁的聖救主修道院(Monastery of Saint Saviour)。

1217 年,方濟會成立未久,第一位修士以利亞弟兄(Brother Elias)便到訪聖地。聖方濟其後於第五次十字軍東征期間,親自前往埃及向其時控制耶路撒冷的穆斯林蘇丹以友善及極為謙遜的方式傳教,傳頌後世。

守獲人多年來一直支援及接待來自世界各地的朝聖者,安排禱告地方並支持耶路撒冷當地的基督徒。聖地守護人現與希臘正教會及亞美尼亞使徒教會共同管理聖墓教堂及伯利恆主誕堂(Church of Nativity)的日常運作及崇拜事宜。


耶路撒冷科普特正教會 Coptic Orthodox Patriarchate, Jerusalem
現任主教:安東尼奧斯 Archbishop Anba Antonious

科普特正教會起源埃及,相傳由使徒聖馬可創立,其在耶路撒冷的歷史可追溯自四世紀,她亦是東方正統教會的一員。

科普特一詞源自古埃及文及希臘文,於羅馬統治埃及時期泛指埃及原居民。由於科普特語在埃及落入穆斯林控制後息微,僅在埃及基督徒群體之中存留,故科普特亦漸變成代表埃及基督徒的名字。

於教會初期,位處埃及的亞歷山大學院(School of Alexandria),與安提阿學院(School of Antioch)是基督教兩大主要神學及學術中心。

1236 年,科普特正教會耶路撒冷主教區在亞歷山大牧首西里爾三世(Cyril III)的安排下成立。教會目前在聖墓教堂管有一個小堂,並在舊城營辦幾間學校。


耶路撒冷敘利亞正教會 Syriac Orthodox Patriarchate, Jerusalem
現任主教:迪可 Archbishop Gabriel Daho

耶路撒冷敘利亞正教會是該地區其中一個最歷史悠久的基督教群體,其使用的禮儀可說是基督教現存中最古老,且是用耶穌日常用的亞蘭文(Aramaic)。

屬於東方正統教會的敘利亞正教會是於六世紀初由主張「合性論」的教徒從安提阿教會(Church of Antioch)分立出來,故此其使徒統緒(Apostolic succession)亦同樣是追溯至巴拿巴及保羅。

其位於舊城內的聖馬可修道院(Monastery of Saint Mark)相傳是最後晚餐的地方。


耶路撒冷埃塞俄比亞正教會 Ethiopian Orthodox Patriarchate, Jerusalem
現任主教:愛巴各伯 Archbishop Aba Embakob

耶路撒冷埃塞俄比亞(衣索比亞)正教會的總部設在舊城西北,招待來自世界各地的朝聖者,特別是東非的弟兄姊妹。

埃塞俄比亞正統合性教會(Ethiopian Orthodox Tewahedo Church)於 1959 年前從屬於亞歷山大科普特正教會,其信眾現佔東方正統教會約一半。名稱中的「提或希度」(Tewahedo)一詞在古埃塞俄比亞吉茲語(Ge’ez)中為「合而為一」之意,代表該教會主張東正統的「合性論」。

除於 1893 年建成的「憐憫之約堂」(Kidane Mehret Church)及其所處的「樂園修院」(Debre Genet Monastery)外,埃塞俄比亞正教會目前亦管有聖墓教堂中的「蘇丹修院」(Deir es-Sultan)。


默基特希臘禮天主教耶路撒冷宗主教直轄區 Melkite Catholic Territory Dependent on the Patriarch of Jerusalem
現任主教:亞雅斯 Archbishop Yaser Al-Ayash

默基特希臘禮天主教耶路撒冷宗主教直轄區從屬默基特希臘禮天主教會(Melkite Greek Catholic Church),約有一萬名信眾。

1724 年,部份安提阿希臘正教會(Greek Orthodox Patriarchate of Antioch)的人改跟羅馬天主教共融,成為東儀天主教的一員。教會名稱中的「默基特」(Melkite,亦作梅爾凱特、麥基派、梅爾基派或梅爾基特)原本是五世紀基督論之爭後,忠於拜占庭帝國的宗派及基督徒被冠以的名字,意即包括耶路撒冷希臘正教會,現在則主要被默基特希臘禮天主教會區別時自用。

該教會在舊城雅法門(Jaffa Gate)內營運的一個賓館,接待各種基督教傳統的朝聖者並提供住宿和祈禱的地方。


馬龍尼禮耶路撒冷暨巴勒斯坦宗主教代牧區 Maronite Catholic Patriarchal Exarchate of Jerusalem and Palestine
現任主教:摩薩·艾爾哈格 Archbishop Mosa El-Hage

採用東方禮的聖地馬龍尼禮(亦稱馬龍派)教會信眾大部分住在加利利。其在耶路撒冷的總部是在雅法門附近的馬龍尼修道院(Maronite Convent),以黎巴嫩的香柏樹塗畫聞名。

馬龍尼禮教會起源自四世紀隱居安提阿鄰近山脈的敘利亞裔修士馬龍尼(Maron),其官方名字為安提阿禮敘利亞馬龍尼禮教會(Antiochene Syriac Maronite Church)。馬龍尼的追隨者於七世紀開始為逃避戰火移居至黎巴嫩山一帶,鮮有跟其它教會聯繫,直至十字軍東征期間才與羅馬教庭重新建立關係。


聖公會耶路撒冷暨中東教省 Episcopal Church in Jerusalem and the Middle East
現任主教:納鴻 Archbishop Hosam Naoum

耶路撒冷及中東聖公會是普世聖公宗(Anglican Communion)的一部分,自十九世紀四十年代起進駐耶路撒冷,其總部設於舊城外的聖佐治座堂(St. George’s Cathedral)。主教教區設有超過二十八個教區並經營三十多個機構組織,包括復康中心、醫院、養老院和學校,每年為六千多名學生提供服務。

普世聖公宗為英國國教會(Church of England)的延伸。1534 年,英王享利八世(Henry VIII)為傳位、婚姻及政治問題與羅馬教庭決裂,將英國教會納入其管治之下,並以英國王室代替羅馬教宗為教會至高權力之首。

1833 年,英國海外傳道會(Church Mission Society)在基督徒關懷猶太人使團(Church’s Ministry Among Jewish People)的前身倫敦猶太人佈道會(London Society for Promoting Christianity Amongst the Jews)協助下,於耶路撒冷成立宣教基地。1841 年,聖公宗與其時的普魯士福音教會(Evangelical Church in Prussia)於當地共同設立新教教區,隨後發展至今日的聖公會耶路撒冷暨中東教省。


約旦及聖地福音信義會 Evangelical Lutheran Church in Jordan and the Holy Land
現任監督:撒利阿扎爾 Bishop Sani Ibrahim Azar

1886 年,由於政治及神學分歧等原因,在當地主力社區及教育工作的信義宗(亦稱路德宗)與聖公宗分道揚鑣。1947 年,約旦福音信義會(Evangelical Lutheran Church in Jordan)正式獨立,並於 1959 年獲其時管有西岸地帶的約旦王室承認。2005 年,教會決議更名為約旦及聖地福音信義會,以反映她的事工遍及約旦、以色列國及巴勒斯坦地區。

該教會在整個地區建立了五個堂區,支持難民家庭並經營四所學校及其他社區項目,包括環境教育中心和社區發展中心。


敘利亞禮天主教耶路撒冷宗主教代牧區 Syriac Catholic Patriarchal Exarchate of Jerusalem
現任神父:森瑪恩 Reverend Camil Afram Antoine Semaan

敘利亞禮天主教耶路撒冷宗主教代牧區的總部設在大馬士革門(Damascus Gate)附近的聖托馬斯堂(Church of Saint Thomas),教堂內並設有朝聖者中心和賓館。

十七世紀,天主教教士開始在敘利亞北部進行傳教活動。1662 年,親羅馬教庭的主教阿克簡(Ignatius Andrew Akijan)被選為敘利亞正教會的牧首,但未獲反對派認同。十八世紀末,主教札維(Ignatius Michael III Jarweh)當選,敘利亞天主教會的身分亦在這段期間被確立。1845 年,其教座從現今土耳其南部的馬爾丁(Mardin)遷至黎巴嫩貝魯特。


亞美尼亞禮天主教耶路撒冷暨安曼宗主教代牧區 Armenian Catholic Patriarchal Exarchate of Jerusalem and Amman
現任神父:薩巴里安 Rt Rev. Joseph Nersès Zabbara

亞美尼亞禮天主教耶路撒冷暨安曼宗主教代牧區保留著傳統的亞美尼亞禮儀,其總部設在苦路(Via Dolorasa)第三及第四站的聖母之憂堂(Church of Our Lady of Sorrows)。

十四世紀,天主教教士開始在亞美尼亞設立宗教中心。1740 年,部分原屬亞美尼亞正教會的人選出自己的宗主教,並於 1742 年受羅馬教庭承認,其教座現設於黎巴嫩貝魯特。



除了上述教會,俄羅斯正教會、浸信會、神召會、一些彌賽亞猶太教會(Messianic Judaism)和獨立教會或基督群體亦在耶路撒冷設有教堂或聚會點。


注:「Patriarchate」和「Patriarch」在正教會傳統譯作「牧首區」及「牧首」,天主教傳統則譯作「宗主教區」及「宗主教」。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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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cphl.net/2022/05/07/%e8%80%b6%e8%b7%af%e6%92%92%e5%86%b7%e6%95%99%e6%9c%83/feed/ 1 2407
末世預言總是錯 https://ccphl.net/2022/04/18/%e6%9c%ab%e4%b8%96%e9%a0%90%e8%a8%80%e7%b8%bd%e6%98%af%e9%8c%af/ https://ccphl.net/2022/04/18/%e6%9c%ab%e4%b8%96%e9%a0%90%e8%a8%80%e7%b8%bd%e6%98%af%e9%8c%af/#respond Sun, 17 Apr 2022 23:00:00 +0000 https://ccphl.net/?p=2569 ……我們身處的時代,是耶穌重臨前的最後一個時代。這個說法很合理,因為世界仍未結終,所以我們這一代理所當然地是最接近末日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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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馬斯特

現時在教會流行的末世論,源流可追溯至達秘(John Nelson Darby)的時代論(Dispensationalism)。時代論將人類歷史劃分成若干個時代,而我們身處的時代,是耶穌重臨前的最後一個時代。這個說法很合理,因為世界仍未結終,所以我們這一代理所當然地是最接近末日的一代——縱然耶穌升天後每一個時代的人,也同樣認為自己是末後的一代。使徒行傳記載,不少人相信耶穌復活升天後,不久便會第二次重臨,於是他們變賣財產,發展成凡物公用的公社制社會。不過,主耶穌並沒有在他們預計的時間中重臨,公社制亦只維持了很短時間,大家似乎又再如常生活。

由於中國教會三巨人之一的倪柝聲深受達秘影響,時代論亦因此而植根於中國教會,前前後後影響了好幾代人,甚至去到一個地步,時代論一度成為華人教會的「正統」。加上基要派主張字面釋經,對啟示錄的理解是「已寫好的歷史」,末後的日子將會如聖經預言般一樣發展,不認同的話就會被視為異端,直到近年歷史文學釋經方法出現後,情況才有少許改變。

九十年代中期,因為臨近第二個千禧年,面對千年蟲危機,又有諾查丹瑪斯(Nostradamus)的 1999 年世界末日預言,加上媒體以及不少末日教派推波助瀾下,不少人相信 2000 年便是世界末日。當年筆者的其中一位中學老師,隨着千禧年臨近,辭工並變賣所有,醉心研究聖經末日預言,等候耶穌第二次歸來。不過當時互聯網並未普及,這段時期發生的事,在網上留下來的資料不多,但還是可以查得出片言隻語。例如 1994 年第 66 屆港九培靈研經會,蘇穎智牧師分享啟示錄時,便明示暗示伊拉克會成為日後的中東霸者,侯賽因將會是十國聯盟的首領,成為地球上的一大霸權,如今聽來真箇滄海桑田。

以西結書及耶利米書中眾多的復國預言,是寫給當時的以色列人看。其中預言他們在八十年被擄期滿後可以歸回以色列地,似乎並不是寫給二千幾年後的人。再者,其實在主前一百五十年左右,哈斯蒙尼王朝(Hasmonean dynasty)就曾經獨立過近一百年,為甚麼在華人教會圈子中,又從來沒有人將這次復國視為預言應驗呢?

其實,教會流行的末世論,是受到近代幾件歷史事件影響而慢慢塑造出來。首先是以色列國於 1948 年「復國」,不少牧者視之為聖經預言的實現,加上有經文說「在這世代還沒有過去,這些事都要成就」,於是便普遍認為世界未日會在「這個世代」,即 40-70 年之內來臨。之後再加上中東石油危機、美蘇冷戰、以巴衝突等等,世界末日的想像,往往是毀滅全球的核子大戰。

筆者將一些教會中流行的末世論歸納起來,大概如下:

七頭十角獸

未來歐洲或中東會出現聯盟國,由一個軍事政治強人領袖帶領,並與以色列簽署臨時和約。此人是敵基督,任內會遇刺但奇蹟地康復,最後會自稱為神,撕破和約入侵以色列,在聖殿行褻瀆可憎的事。教會那堆七八十年代的「預言書」,最初是吹噓未來中東憑著壟斷石油,會出現十國聯盟,並由一個軍事政治強人領導,成為世界強權,後來歐盟成立後,又改口歐盟才是最終的七頭十角獸,亦有人認為聯合國才是。

敵基督

近代被視為敵基督的人,簡直有如天上繁星,例如每任美國總統均會被人描述成敵基督。當年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頭上有一塊紅痣,也有人說形狀像龍,也就是預言中的紅龍。網上亦仍流傳著查理斯王子是敵基督的文章,不過此文章是出自異端真理天城,加上內容過於荒誕,大家當作笑話看好了。八十年代,其時的伊拉克總統侯賽因亦榜上有名,因為他的冒起很符合「中東政治軍事強人」的講法。近年還有各大科技公司的頭頭,例如比爾蓋茨、喬布斯、馬斯克,還有非人事物如互聯網、人工智能等。

大淫婦

基要派向來視天主教及教宗是啟示錄中的大淫婦,認為天主教是異端,天主教徒極可能不得救。末世時,教宗會先建立起普世統一教會,繼而推動統一宗教。但這究竟是如何達成的呢?如何說服穆斯林及猶大人跟天主教徒一起拜同一個神呢,沒有人說得出一個所以然,真是十分佛系的「末日一到,統一宗教自然出現」。幾十年過去,不同宗教之間的仇恨及敵對,究竟有沒有變少而改為傾向融和合一呢,我相信大家心裡有數。

而且,世界共同宗教出現的預言,與末日論者宣稱末世來到前,「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不法的事增多」,是完全背道而馳。再者,基要派向來視天主教是異端,誓死不會與天主教合一,結果便出現一個十分詭異的情況——基要派時代論者信誓旦旦很快就到的末日,卻因為他們的存在,而永遠不會來到,那他們算不算是在阻礙神的計劃呢?

不過,順帶一題,世界上的確有一宗教,是以實踐世界統一宗教為宗旨,就是巴哈伊信仰(Baháʼí),中文曾經譯做大同教,不過他們信徒人數不多,只有很小基督徒認識,所以並未被納入攻擊對象。

六六六獸印

條碼曾被指是六六六獸印,但隨住技術發展,一度有人指植入式晶片才是獸印,可是植入式晶片出現近二十年,卻始終沒有流行。不過,很少人留意到,在互聯網普及前,有一段長時間,特別在美國,有些基督徒認為信用卡才是獸印。然而讓我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近年在某強國發展神速的電子支付系統,幾乎應驗了「除了那受印記,有了獸名或有獸名數目的,都不得做買賣」的說法,卻從未在教會聽過有人說是獸印。

(編按:現時最新的「獸印」是新冠疫苗。)

哈米吉多頓大戰

北方大國會南下攻打以色列,從而開始末日戰爭哈米吉多頓(Armageddon)。在八十年代,多數意指當年共產蘇聯,當時從來沒有人想過,蘇聯會一夜倒台。從聖經地理來說,以色列西面是地中海,東面是沙漠,美索不達米亞的侵略者,要擴張到地中海及非洲的時候,必需要繞道由北面攻入以色列。其實,當時聖經寫的是指亞述及巴比倫等位於美索不達米亞的大帝國。即使在蘇聯未分裂,最強盛的年代,要南下攻擊以色列,還是要跨越土耳其、敘利亞、黎巴嫩、伊拉克等國,大家有沒有想過地理上是不可行呢。

聖經密碼

筆者特意要開一少節來談《聖經密碼》(The Bible Code),因為第一冊推出之時,不少教會圈內知名人士亦受其迷惑。例如,現時仍可以在網上找到吳主光盛讚《聖經密碼》的文章《聖經密碼的奇妙》。相信很多談論聖經密碼的信徒,其實並沒有看過原著,更加不知道《聖經密碼》出了三冊。《聖經密碼》第一冊中預言 2000-2006 年會爆發全球核戰,今天已證實是錯。不過最精彩還是第二冊,作者聲稱放密碼入聖經的不是神,是外星人,你沒看錯,是外星人、外星人和外星人。(重要的事情要講三次)

「卓思寧(Michael Drosnin)認為密碼是由外星生命編寫(他聲稱外星生命也將人類遺傳密碼的 DNA 帶到地球)。他在《聖經密碼(2):倒數計時》中詳細闡述了該理𤦎,認為帶來密碼的外星人將密碼的鑰匙放在一塊鋼製方尖碑中。他相信該塊方尖碑埋在死海附近並曾嘗試找尋。」(節錄維基百科)

如果放密碼入聖經是高度文明的外星人,對古代的人類來說,他們的能力就等於神。這種講法,已經是衛斯理科幻小說的程度。橋段和《2001 太空漫游》差不多,外星人將密碼放入聖經,直到人類有能力開發出能解開迷團的高速電腦,才有足夠的能力跟他們溝通接觸。

因為第一、二兩冊的預言沒有成真,所以第三冊連中譯本也沒有。

所以,拜託一下,自命信仰正統的基要派時代論者,不要再講聖經密碼了,除非你相信耶和華是外星人。

結語

千禧年後,由七十年代開始營造的各種末日理論均一一落空,而這些附會於陰謀論的末日預言漸漸沉靜後,已無復當年盛況。

我小時候很喜歡看怪力亂神之事,信主後一度沉迷鑽研末日預言,但隨年紀漸長,慢慢成為一個懷疑論者(skeptic)。無他,過去三十年教會流傳的種種預言,可以證實的基本上無一應驗。維基百科有整整一個條目,臚列出各種末日預言。因為大家仍然健在,那當然全部落空了。除非你相信《廿二世紀殺人網絡》(The Matrix,台譯《駭客任務》)式的末日——世界其實已經被毀滅,現時所有東西都只是電腦摸擬,大家正生活在外星人所造的營養艙,那就另作別論。「耶穌快來,大家趕緊傳福音」的講法,早已成為狼來了的故事,往績這樣差,憑甚麼今次說耶穌將來,我便要信你?難道教會內,沒有更好的理由,去說服人傳福音嗎?沒有更好的方法,去叫人相信福音嗎?

原文刊於筆者網誌,蒙允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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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在哪裡? https://ccphl.net/2022/01/31/%e8%81%96%e5%9c%b0%e5%9c%a8%e5%93%aa%e8%a3%a1%ef%bc%9f/ https://ccphl.net/2022/01/31/%e8%81%96%e5%9c%b0%e5%9c%a8%e5%93%aa%e8%a3%a1%ef%bc%9f/#respond Mon, 31 Jan 2022 13:21:31 +0000 https://ccphl.net/?p=2124 當你使用「聖地」一詞的時候,你想到的地理範圍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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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國瑋牧師博士(台灣聖經公會研讀本系列總編輯暨翻譯顧問)

本文為台灣聖經公會 2019 以色列聖經特會「從舊約到新約—上帝盟約的巡禮」閉幕的專題演講,由台灣聖經公會整理後,刊於台灣聖經公會《聖經年刊》第六期(2019)40-47 頁, 蒙允轉載。

對於在座的各位,當你使用「聖地」一詞的時候,你想到的地理範圍是甚麼?除了今天以色列國家的範圍之外,你會不會包括巴勒斯坦地區與加沙走廊(這兩個地區按國際公約,不屬於今天以色列國的範圍)?(大概會)。你會不會包括西奈半島(需要注意,西奈半島今天屬於埃及)?(大概有些人會)。你會不會包括戈蘭高地(也就是過去的巴珊地,今天雖然是以色列佔領,但按照國際公約,這仍然是敍利亞的領土)?約旦呢(約旦西側包括了過去的基列地、摩押、以東等區域)?黎巴嫩呢(這是過去腓尼基人的區域,包括推羅、西頓這些城市)?

要回答這些問題,先需要問一下,你對「聖地」的定義是甚麼?是耶穌所走過的地區嗎?如果按這樣的定義,「聖地」所包括的範圍,主要是加利利地區,撒馬利亞中部,耶路撒冷,不會包括所有今天沿地中海的地區(像是凱撒利亞、約帕),也不會包括耶路撒冷以南,希伯崙、別是巴這些地點。

如果你說這樣的定義太窄了,我們應該用應許之地的角度談「聖地」。那麼,我們馬上遇到的問題是:如果根據上帝在創 15:18-21 給亞伯拉罕的應許「從埃及河到幼發拉底大河之地」,這個範圍恐怕至少應該要往北包括今天黎巴嫩、敍利亞,直到土耳其南部到幼發拉底河上中游的區域,也就是整個黎凡特的區域。如果從寬解釋,幼發拉底大河指的是上中下游全流域,我們甚至需要包括今天的全約旦、全敍利亞,以及伊拉克在幼發拉底河以西的區域。

你的「聖地」有包括這麼多地區嗎?聽起來又好像太多了,是嗎?也許你說,我們換個定義:只談以色列民進入迦南地之後,真正得為業的地,只有這個範圍內的才稱為「聖地」。那我們需要知道,在歷史中,以色列民從來沒有真正控制過非利士地絕大部分地區,在迦密山以北的沿海地區,絕大多數時間也是在腓尼基人的控制之下。因此,除了約帕這個較多時間在以色列民控制下的海港之外,這些沿海的地區(南邊的非利士地與北邊的腓尼基城邦),到底可不可以算聖地的一部分?

不僅如此,我們之前去過的凱撒利亞·腓立比,以及別是巴以南今天屬以色列國的內蓋夫(南地),事實上都是在傳統以色列民的疆域(從但到別是巴)之外,到底可不可以算聖地?

還有,約但河外的巴珊地與基列地,在分地的時候屬於呂便、迦得、瑪拿西半支派,但在後來的歷史發展中,這些地方有時屬北國以色列,有時屬亞蘭、摩押、亞捫,被擄歸回之後,這些地區都不是猶太人主要的居住地區。今天這些地區按國際法,巴珊地(戈蘭高地)應屬敍利亞,基列地是在約旦境內。這些地區到底該不該稱為聖地?

再來,在南北國滅亡,南國的百姓從被擄歸回之後,一直到耶穌的時代,除了哈斯摩寧王朝大約一百年的期間之外,撒馬利亞一直不是猶大人與猶太人所管轄與居住的區域,甚至是他們認為需要避開的地方。所以,撒馬利亞地區,也就是相當於今天巴勒斯坦人居住的約旦河西岸,這個過去猶太人認為的「不聖之地」,到底該不該算是「聖地」?

如果這些討論,越談越讓你困惑,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指示耶路撒冷及別是巴的路牌(老旭暉)

透過這些可能讓各位很困惑的討論,我希望各位會注意到,今天有不少基督徒,把當代的以色列國等同於聖地,這種想法是很值得商榷的。事實上,在 1948 年現代的以色列復國之前,從未有任何時期使用過現在以色列的國界來標示政治區域的邊界,目前以色列的國界並沒有與以色列民在歷史中任何時期的勢力範圍重疊,所以任意將今日的以色列國等同於「聖地」,來與周邊的國家區別,這樣的想法顯然沒有任何根據,恐怕各位需要避免。

其實,我們基督徒該不該使用「聖地」這種用語都是個問題。為甚麼?我們需要回到使徒行傳。

徒 6:8-15 司提反與其他猶太人之間的辯論,最終造成他被帶到猶太公會前面,他的對手控告他「糟踐聖所和律法」,顯示他們所爭辯的題目與聖所和律法的議題有關。

面對這些控告,徒 7:2-53 記敍了司提反在公會中大祭司前的答辯,如果各位手中有聖經,我建議各位翻到這個部分。這段答辯的內容,可以分為六個段落:前面三個部分(7:2-8、7:9-16、7:17-38),分別談到了亞伯拉罕、約瑟、摩西,這三個以色列民歷史敍事中的重要人物,接下來第四、第五個部分(7:39-43、7:44-50),則是對以色列先祖兩段的譴責,最後第六個部分(7:51-53),是司提反的結論。

司提反在這裏所提到的三個人物,亞伯拉罕是以色列民的始祖,約瑟是以色列民族的第一個拯救者,摩西則是以色列民族史上最偉大的拯救者,同時也是最偉大的人物,這三者的事蹟都是出於摩西五經。司提反用這些人物為他的觀點辯護,意味著他絕非如控告他的人所說,是個糟踐律法的人,相反地,訴諸這些歷史,正說明了他所採取的觀點,才是律法精神的傳承。

那麼,司提反的觀點是甚麼?這裏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他述說這三位歷史偉人事蹟的方式。首先,司提反在 7:2-8 談到亞伯拉罕的時候,他的重點是亞伯拉罕一生並未得到應許給他的迦南地為業,但是因為順服而得到上帝應許,他的子孫將要得這地為業。這樣的陳述有兩方面的暗示:第一、擁有應許之地不是最重要的,因為亞伯拉罕一生並未真正擁有這塊地;第二、順服才是真正重要的,因為亞伯拉罕是照上帝所說的去做,才得到應許。

其次,司提反在 7:9-16 談到約瑟時,他的重點在於約瑟是被列祖拒絕的一位,但卻是上帝預備的拯救者。不僅如此,這次的拯救是將列祖帶離應許之地。換言之,是要離開這塊地才能得到拯救。

接著,司提反在 7:17-38 談到摩西,他的重點也是摩西是以色列民所拒絕的,但卻是上帝預備的拯救者。而這位被拒絕的拯救者預言,將來會有一位跟他一樣偉大的拯救者出現。司提反在這裏對「拒絕」的強調暗示,另一位跟摩西一樣偉大的拯救者(耶穌),同樣將會被拒絕。此外,7:30-35 上帝顯現的聖地是在應許之地以外的曠野,不在應許之地之中。

透過亞伯拉罕、約瑟、摩西三位事蹟的陳述,司提反要指出三件事:第一、應許之地的價值不是絕對的,因為亞伯拉罕一生並未擁有,約瑟所帶來的拯救必須離開這塊地才會發生,上帝向摩西顯現的聖地,是在應許之地之外;第二、順服是真正重要的(亞伯拉罕的敍事);第三、上帝所預備的拯救者,約瑟與摩西,都遭到以色列的列祖拒絕。

西奈曠野(老旭暉)

司提反答辯第二與第三部分的重點,都在於「被拒絕的拯救者」,接下來第四、第五部分,司提反則將重點轉到「拒絕上帝的以色列民(我們的祖宗)」。在第四部分中,司提反指出以色列的列祖拒絕摩西,暗示他們才是真正糟踐律法的人,而拒絕摩西的結果,帶來了偶像崇拜(金牛犢事件),而第五部分則指出,他們以人手所造的殿宇代替會幕,暗示他們沒有意識到 [ 亞伯拉罕 ] 從未擁有應許之地,約瑟的拯救是在迦南地之外,上帝也是在迦南地之外的曠野與 [ 摩西 ] 同在,他們反將人手所造的殿宇絕對聖化。

因此,司提反在 7:51-53 總結他的陳述,反控在場的人,他們延續祖宗的惡行(出賣並拒絕上帝的拯救者),將義者耶穌賣了殺了。

司提反的講論是按照猶太教經典(即舊約的前身)的傳統重述民族的歷史,自然並非「謗讟摩西與上帝的話」(6:11),也沒有「糟踐律法」(6:13)或「改變摩西所交付的規條」(6:14),相反地,按司提反的觀點,他的對手將猶太地與聖殿高舉,才是違背了摩西與上帝的話,並糟踐律法。但從司提反對手的角度來看,這樣的信息正是「糟踐聖所」(6:13)、「毀壞此地」(6:14),否定猶太教以聖殿為中心的信仰,自然必須置他於死地。

所以,為甚麼司提反會被猶太人打死?不是因為他講道講太長被打死(司提反這篇講論是使徒行傳中最長的一篇),而是因為他反對聖地的想法,司提反不認為耶路撒冷的聖殿或者猶太地比任何其他地方更為神聖,他是為了這樣的信念所以被打死。

當然,我們需要注意,司提反這種「沒有聖地」的神學並非當時初代教會使徒的觀點,因為教會從一開始,仍然是以聖殿中的聚會為中心。事實上,舉凡跟猶太教規矩有關的事上,使徒們都顯得非常保守,之後第 10 章哥尼流歸主的事,第 15 章會需要耶路撒冷會議來解決割禮的問題,都顯出來初代教會有一股非常保守的猶太勢力,仍然抱持著猶太中心的想法。因此司提反「沒有聖地」的神學,應該是他個人的神學認知。

但是從整個使徒行傳敍事的安排來看,司提反「沒有聖地」的神學卻是整個教會宣教的重大突破。因為沒有聖地,所以基督的福音不會侷限於一時一地,上帝的拯救、同在與「聖地」,可以在任何地方。這樣的神學是宣教的神學,鼓勵信徒離開耶路撒冷,把福音帶往地極(1:8)。司提反的這篇講論,會是使徒行傳中最長的一篇,絕非偶然。不僅如此,從文學安排的角度,7:58-60 提到司提反殉道時,掃羅站在一旁,也應是要凸顯掃羅(保羅)這位參與殺害司提反的人,後來卻繼承了司提反的神學,將福音帶往地極,真正將司提反的神學付諸實現。

而當保羅第三次宣教旅程回到耶路撒冷,面對暴民之際,他在 22:20-21 提到司提反的死,應該是他自以為將要殉道,但他相信當年司提反殉道時,上帝在殺害司提反的人當中,興起保羅來承接司提反「沒有聖地」的宣教神學,如今在即將殺害他的暴民當中,上帝同樣也會繼續興起福音的傳人,承接將福音帶往地極的使命!

從耶路撒冷舊城獅門遠眺橄欖山(老旭暉)

司提反為之殉道的「無聖地」神學,是使徒行傳之後宣教敍事的重要基礎。如果是這樣,做為基督徒的我們,還應該使用「聖地」這樣的概念嗎?如果我們還認為有某些地方比另一些地方神聖,我們恐怕就辜負了司提反的殉道。在基督裡,沒有任何地方比其他地方神聖,而當我們與上帝會遇的時候,任何地方也都是神聖的。對基督徒而言,沒有特別的聖地,隨處也都是聖地。

如果是這樣,我們還有一個實際的問題需要解決:不用「聖地」,我們該如何稱呼今天以色列國所在的這個區域?在今天學術寫作當中,為避免「聖地(Holy Land)」這種神學不正確的名稱,多半會用「巴勒斯坦」或者「聖經之地(the Land of the Bible)」。

當然這兩個名稱也各有其問題,「巴勒斯坦」一詞是羅馬帝國在主後 135 年第二次猶太戰爭結束之後,賦予這塊地的政治名稱,意思是非利士人之地,是刻意要消除猶太色彩所用的名稱。同時今天「巴勒斯坦」所談的範圍,主要是約旦河西岸與迦薩走廊這兩個區域。不過,「巴勒斯坦」仍然是學術上最常使用的名稱。

與「巴勒斯坦」相比,「聖經之地」是比較沒有帶刻意貶抑猶太色彩的用語,指的是聖經中敍事主要發生的地理場景。當然「聖經之地」一詞會有的問題,是需不需要包括舊約敍事提到的埃及、腓尼基、亞蘭、亞述、巴比倫、波斯等區域(也就是今天的埃及、黎巴嫩、敍利亞、伊拉克、伊朗)?同時需不需要包括保羅行蹤走過的土耳其、希臘、賽浦路斯、馬耳他、義大利?

事實上,我們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提過,即便使用「聖地」,所遇到的問題是一樣的,我們很難有一個精確的名稱來指稱這個區域,原因也很簡單,在漫長的歷史當中,以色列民與周圍的民族之間從未有過固定的邊界,過去發生在這片土地的歷史是複雜的,從之前三位聖經公會總幹事的分享,應該也會讓各位知道,今天在這片土地上發生的故事,繼續是複雜的。

沒有辦法有精確的名稱來描述這片土地,提醒我們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們要避免用粗糙不精確的用語,大筆一揮地掩蓋複雜的現象,在這塊土地的每一個時期,所發生的許多事件,都包含了許許多多不同的角色,值得我們一一留意,有時上帝使用以色列民,有時上帝使用外邦人。

因此,做為耶穌基督的跟隨者,我們不該過度看重某個民族,某塊土地,因為在基督裡不再分猶太人與外邦人,自主的與為奴的,男性與女性。既然如此,我們可以繼續使用「聖經之地」這樣不精確的名稱,然後把我們的焦點從特定的土地、特定的族群,轉到上帝將全然展現的國度與屬這國度的上帝子民,才是基督跟隨者當有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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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舊約到新約 https://ccphl.net/2021/11/23/%e5%be%9e%e8%88%8a%e7%b4%84%e5%88%b0%e6%96%b0%e7%b4%84/ https://ccphl.net/2021/11/23/%e5%be%9e%e8%88%8a%e7%b4%84%e5%88%b0%e6%96%b0%e7%b4%84/#respond Tue, 23 Nov 2021 12:28:23 +0000 https://ccphl.net/?p=2122 舊約許多的敍事所反映的,是被擄之後的神學反省……要瞭解被擄之後的神學反省,先需要知道南國猶大滅亡,帶來了怎樣的問題……這些問題所搖撼的,是整個以色列民族的信仰與自我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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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國瑋牧師博士(台灣聖經公會研讀本系列總編輯暨翻譯顧問)

本文為台灣聖經公會 2019 以色列聖經特會「從舊約到新約—上帝盟約的巡禮」開幕專題演講,由台灣聖經公會整理後,刊於台灣聖經公會《聖經年刊》第六期(2019)27-39 頁,亦由《校園雜誌》節錄為〈盟約的成就〉刊載於 2021 年 9-10 月號 29-32 頁。蒙允轉載

首先,我要代表台灣聖經公會歡迎大家來參與這次的以色列聖經特會。我們這次的主題是「從舊約到新約-上帝盟約的巡禮」。之前在行前介紹當中,我們瀏覽了聖經敍事的梗概,稍微提到舊約許多的敍事所反映的,是被擄之後的神學反省。在今天晚上,我願意與各位進一步從這些神學的反省出發,更深地理解舊約到新約的關係,以及這些上帝盟約與基督徒的關係。

要瞭解被擄之後的神學反省,先需要知道南國猶大滅亡,帶來了怎樣的問題。南國猶大滅亡帶來的問題是甚麼呢?有許多問題,但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是下面這個:耶路撒冷自詡擁有獨一真神的聖殿,為何最終南國猶大還是難逃覆滅的命運?這個問題同時衍生出了其他的問題:到底是以色列民敬拜錯了對象呢?還是出現了別的問題?

這些問題所搖撼的,是整個以色列民族的信仰與自我認知,如果無法有合理的答案,在被擄之地的以色列民將不會再是一個獨特的群體,必然會被同化而消失。學術上一般相信,摩西五經與延續申命記史觀的四卷前先知書(約書亞記、士師記、撒母耳記、列王紀)是在被擄期間所編纂集成的,這些被擄期間集成的文獻,內容充分反映出被擄之後這些問題神學的反省。接下來我們便帶著這些問題,來看這些文獻以怎樣的方式重述以色列民的國族敍事,來回答前述的這些問題。

西奈山星空(老旭暉)

創世記開始於上帝創造的記敍,指出以色列民並沒有敬拜錯了對象,他們所敬拜的,確實是創造天地的獨一真神。因此,真正問題的根源,與人類受造之後,始祖犯罪,以致無法完成上帝所賦予管理造物的使命一事有關。對於此一罪惡的問題,上帝曾以洪水滅絕罪惡的世界,僅留下挪亞一家與方舟內的活物,並以「挪亞之約」,承諾不再以洪水的方式來滅絕。

但洪水之後的世界,罪惡的問題仍然沒有解決。上帝在巴別塔將人類趕散之後,呼召亞伯蘭前往迦南地,與他立約,在這「亞伯拉罕之約」中,上帝成為亞伯拉罕的家族之神,上帝應許賜他後裔與土地,並賜予他與後裔「使萬族蒙福」的使命。

亞伯拉罕一生並未見到上帝應許的實現。在他死後,到了約瑟的時代,亞伯拉罕屬雅各的後裔移居埃及,之後在埃及地受到奴役。上帝記念他與列祖所立亞伯拉罕之約的應許(出 2:24; 3:6, 15-16; 4:5; 6:3, 8),便差遣摩西,領以色列民出埃及,並在西奈山透過摩西與百姓立約,是為「摩西之約」。透過這個基於「亞伯拉罕之約」而有的「摩西之約」(需注意「摩西之約」從未提出得地的應許,進迦南得土地,是基於之前的「亞伯拉罕之約」),以色列民開始成為上帝的子民(出 19:5; 利 26:12; 申 4:20),從此上帝成為以色列民的國族之神,不再只是亞伯拉罕的家族之神。

此一摩西之約,大致根據了古近東宗主條約的格式,一開始明列立約的雙方與立約的情境(出 20:2,「我是耶和華-你的上帝,曾將你從埃及地為奴之家領出來」),之後出 20:3-23:19 的十誡與律法規條,則是身為宗主的上帝對臣服於他的子民的要求,最後出 23:20-33 則是宗主條約的禍福條款,遵守會蒙福,違背將會遭禍。

在之後利未記、民數記、申命記更為詳盡的律例典章當中,繼續多次出現禍福的條款(例如利 26、申 28-33),顯示身為上帝子民、與上帝有摩西之約的以色列民,有責任遵守摩西之約的條款(亦即律法的規定),遵守了將會蒙福,違背了將會遭禍。

此外,申 18:15 提到一個很重要的預告:將來上帝要在以色列民中興起一位像摩西一樣的先知,當他出現,以色列民必須聽從他。

摩西之約對之後以色列民的社會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甚至我們說摩西之約是之後以色列民最重要的上帝盟約,直到今日,都不為過。

西奈山(老旭暉)

從一開始,以色列民便依摩西之約,例常地透過祭司獻祭給上帝,維繫與上帝的關係。進迦南之後到撒母耳之前,上帝也開始在以色列民中興起先知,指出他們受苦是因他們違背摩西之約規定,敬拜其他神明的後果(如士 6:8-10)。這段時期,祭司與先知有時身兼士師(如祭司以利與女先知底波拉),帶領以色列民與外敵征戰。

到了撒母耳的時期,他身兼先知與士師,並以先知的身分膏立了掃羅與大衛,以色列民開始進入王國時期。在大衛統治期間,上帝透過拿單應許大衛,他的國位將堅立到永遠(撒下 7:8-17),這應許為上帝與大衛所立的永約,後世則稱之為「大衛之約」。對以色列民而言,這是在「亞伯拉罕之約」、「摩西之約」之外,第三個上帝所賜的重要盟約。

大衛之後的所羅門建造了耶路撒冷的聖殿,成為上帝與以色列民同在的象徵。但在所羅門過世後,延續僅三代的以色列聯合王國宣告分裂成南北兩國(北國以色列,南國猶大),北國以色列另外在但與伯特利設立金牛犢,取代耶路撒冷聖殿的敬拜。

從列王紀與後先知書(以賽亞書、耶利米書、以西結書,以及十二小先知書被擄前的部分)的內容可知,分裂後的南北兩國,在宗教、政治、社會、經濟各方面,均與摩西之約對以色列民的要求,越來越遠。主前九世紀北國以利亞、以利沙的事蹟,顯示北國敬拜巴力與亞舍拉的問題,已經嚴重偏離摩西之約所要求,單單以耶和華為以色列民國族之神的命令。主前八世紀阿摩司與何西阿的事奉,顯示北國宗教政治系統主導下,所造成的社會經濟不正義與道德隳壞,也偏離了摩西之約所要求,社會所該有的經濟正義與互助。對上帝的不忠與對鄰舍的不義,最終帶來北國於主前 722/721 年,被亞述所滅。

在主前八世紀北國被滅之前,南國的先知以賽亞與彌迦同樣譴責南國對上帝的不忠,以及宗教政治系統所主導的社會經濟不正義。不僅如此,從以賽亞所發的信息中可知,此時開始有一個神觀方面的突破(也可以說是上帝自我啟示的進一步發展)。在之前先知譴責北國沒有專一地以耶和華為他們的國族之神時,並未明言否定其他的邦國各有其國族之神,但以賽亞卻明確指出,其他神明均是偶像(例如,賽 2:8, 20)。換句話說,只有以色列民的國族之神是獨一上帝,其他邦國的國族之神都是假神、是偶像。

自此之後,南國猶大認定,耶路撒冷的聖殿不再只是他們國族之神的聖殿,更是獨一真神的聖殿。很可能因著這樣的信念,當主前 597 年巴比倫擄走猶大王約雅斤之後,在南國權貴中主流的觀點認為,南國猶大不會像一百多年前的北國以色列一樣滅亡,因為南國的耶路撒冷有獨一真神的聖殿,耶和華的同在將令他們不會滅亡。而在耶路撒冷的耶利米與在被擄之地的以西結,則是此時的少數聲音,指出耶路撒冷聖殿的存在,不會讓南國逃離滅亡的命運,因為南國宗教、政治、社會、經濟的敗壞與不公,已經違背了摩西之約中上帝對以色列民的要求,他們必要承受摩西之約所提背約的禍患,耶和華的榮耀將不再與背約的南國同在。果然,南國在十年之後,主前 587/586 年,全然覆滅。

大衛之城與所羅門聖殿(יוני שפיראCC BY-SA 4.0 DEED

從前面對被擄前敍事的瀏覽可知,被擄之後的以色列民,是以怎樣的方式來理解「他們有獨一真神聖殿,卻會國家滅亡」的原因。這不是因為他們敬拜錯了神明。相反地,他們所敬拜的,確實是那位創造天地的獨一上帝,且在歷史中不斷啟示自己,讓以色列民逐步認識到,他不僅是亞伯拉罕的家族之神,也不僅是以色列民的國族之神,更是獨一的真神。他們有這位獨一真神的聖殿卻會國家滅亡,是因為他們對上帝不忠,對鄰舍不義,違背了這位獨一真神透過摩西與他們所立的「摩西之約」,因此必需要承受摩西之約所預告的刑罰。

但國家滅亡並非以色列民敍事的結束,在此滅國的刑罰之中,申 4:25-31 所談「滅國刑罰之後歸向耶和華,必蒙上帝憐憫」的信息,成為被擄之地的以色列民的盼望。耶利米所預告 70 年必要歸回的信息(耶 25:11-14),以西結所見的枯骨復甦的意象(結 37:1-14),應該也是基於與申 4:25-31 類似的摩西之約傳統。不僅如此,耶利米在耶 31:31-34 宣告,將來上帝必另立不同於摩西之約的新約,與寫在石版上,以外在他律方式來規範的摩西之約相較,這新約將會是寫在心上,換言之,將會是以內在自律或內律的方式來規範。

主前 539 年,波斯滅巴比倫。次年(主前 538 年),第一批以色列民從巴比倫歸回故土,20 餘年之後,耶路撒冷聖殿於主前 516/515 年重建。申 4:25-31「刑罰之後上帝將再憐憫」的信息,可以說開始實現了。聖殿重建之後再 40 餘年或 110 餘年之後(主前 458 年或 398 年),以斯拉回到故土,開始在歸回的以色列民當中進行激烈的宗教改革,讓以色列民恪遵摩西之約中律法的規條,不僅要依約獻祭(宗教儀式法),也要依約處理生活中各類的大小事務(民事法),以免重蹈過去南北國的覆轍。耶穌時代與之後的猶太教,都可以回溯到以斯拉所展開的這場宗教改革。

以斯拉的宗教改革,將以色列民帶回到摩西之約的規範之中。但被擄歸回的百姓,卻仍然一直活在外族的統治(波斯)與欺凌(撒馬利亞人)之下,因此大衛之約所談,「大衛國權永遠堅立」的應許將如何實現,成為歸回之後的以色列民,所面對的另一個新的神學議題。大約從主前三世紀起,對大衛之約如何實現的關切,逐漸發展出了「上帝的國」與「上帝的受膏者要代表上帝統治上帝國」的盼望,並且開始用「大衛之子」來稱呼這位統治上帝國的受膏者(所羅門詩篇 17:3, 21)。

主前 200 年,西流基王國(但以理書中的北方王)在巴尼亞戰役(戰場即後來的凱撒利亞·腓立比一帶)擊敗多利買王國(但以理書中的南方王),且從主前 198 年起,開始控制猶大地區。西流基嚴厲的希臘化政策,開始嚴重迫害恪遵摩西律法的猶太人,次經馬加比一書與二書均記敍了這時期猶太人所遭到的迫害。但以理書的最終形式,應該也在此時期出現,為要鼓勵遭到嚴重迫害的猶太人,堅守信仰,其中談到的「七十個七」(但 9:24),暗示以色列民真正的「歸回」,並非在被擄的「七十年」後全然完成,而是在被擄歸回,重建耶路撒冷後的「七十個七」之後,當那位「像人子的,駕著天雲而來」(但 7:13)的受膏者,成為了上帝國的統治者,以色列民才會全然「歸回」。

主前 167 年,哈斯摩寧的瑪他提亞與他的親族起來抗暴。主前 164 年,他們奪回聖殿,潔淨聖殿,重新獻祭給上帝。接著從主前 143/142 年起,哈斯摩寧家族開始統治猶太地、撒馬利亞,同時兼任聖殿大祭司的職責。表面上,猶太人終於脫離了外族之手,重回自治的榮景,但哈斯摩寧家族並非是大衛的後裔,他們是利未人,並且只是聖殿 24 班次中耶何雅立的後裔(代上 24:7),並非可以擔任大祭司的世系,因此無論擔任君王還是擔任大祭司,都有正統性的問題。一般相信,這些正統性的爭論,最終使得一群人離開耶路撒冷,移居到昆蘭,他們自認才是信仰正統的猶太人,視在耶路撒冷統治的為黑暗之子,最終會被他們這些光明之子所取代。

主前 63 年,羅馬將軍龐培入侵,哈斯摩寧王朝失去自治的權利,成為羅馬的附庸。之後於主前 40 年,大希律在羅馬的支持下,成為「猶太人的王」,且於主前 37 年正式執政。自此維繫了 106 年的哈斯摩寧王朝告終,猶太人再次淪入異族的統治之下。大衛王朝何時復興,再次成為敬虔猶太人的關切。

耶路撒冷舊城(老旭暉)

耶穌是在這種切盼大衛之子出現,讓大衛王朝榮景重現的氛圍之下出來事奉。因此,當東方博士問「那生下來作猶太人之王(猶太人的王)的在哪裡?」(太 2:2),對於受羅馬撐腰作「猶太人的王」的大希律而言,是非常冒犯的挑戰。而當耶穌周遊傳道時,群眾與個人稱呼他「大衛的子孫(即大衛之子)」(太 9:27; 15:22; 20:30-31),是將耶穌視為那位猶太人所盼望的受膏者,也因為這樣的緣故,祭司長與文士聽到小孩子喊著「和散那歸於大衛的子孫」時,「就甚惱怒」(太 21:15)。

然而,小心讀福音書的讀者會發現,耶穌一直規避正面回應眾人對他的期望,最後更出人意外地以「猶太人的王」的罪名,並釘死在十字架上,完全顛覆了當時「大衛之子是要帶領猶太人脫離外族統治,重回自治與大衛王朝榮景」這樣的期望。

只有當耶穌從死人中復活,戰勝死亡的權勢,才清楚顯明出猶太人真正應該盼望的上帝的國,並非一個脫離外族統治、得以獨立自治的國度,而是一個脫離罪惡轄制、得以有與上帝的聖潔、公義、慈愛、憐憫相符的國度。耶穌的復活顯明,「大衛的寶座」所要談的,不是一個猶太國族中心的國度,而是一個合乎上帝心意的國度。去除罪惡,是成為這國度子民的要件,因此耶穌成為基督(受膏者)坐在大衛寶座之上,是要處理從創世記一開始所談的罪惡問題,這才是真正大衛之約所要投射給後世的盼望。

而當基督徒宣認拿撒勒人耶穌是基督(上帝的受膏者),我們同時是在宣認,拿撒勒人耶穌就是實現大衛之約、坐大衛寶座的那一位。他成為受膏者,不是為了猶太人國族的自治,而是為了帶來上帝的國,擊敗罪惡與死亡。這個國度從兩千年前耶穌公開的事奉,便已開始出現,但至今尚未全然展現。我們相信當基督再臨的時候,這國度要全然展現。當我們如今處在上帝國已然出現、卻未全然展現的階段,我們所蒙的呼召,便是在這個階段中,以我們的群體生活見證這國度必要來臨,同時以祈禱仰望這國度的降臨。

耶穌的復活顛覆了原先當時猶太人對於「大衛之約」的理解與想像,賦予「大衛之約」「人心未曾想過」的真義。但耶穌所顛覆的,不僅只有「大衛之約」而已。

主誕堂雕刻(老旭暉)

五旬節聖靈降臨,教會從耶路撒冷開始,但隨著聖靈的帶領,徒 8:4-25 讓我們看到許多猶太人視為不潔的撒馬利亞人歸主了,徒 10:1-48 接著記敍了外邦人哥尼流一家歸主。這些人成為教會的一份子,使得教會不再限於一開始的猶太人,成為猶太人與外邦人共同組成的群體。這樣的發展,嚴重挑戰「摩西之約」所規範的「上帝子民」的社群邊界。按照「摩西之約」,只有那些受摩西之約律法規範的人,才能稱為上帝的子民,但如今那些不受摩西律法規範的外邦人,竟然也能成為上帝國的子民!對於自認是上帝選民的猶太人而言,這是動搖國族之本的大問題,也是初代教會中猶太背景的第一代基督信徒必須回答的嚴肅神學問題。

要回答這樣的神學問題,初代教會重新回到猶太民族的宏大敍事中尋找答案。新約的諸多作者在聖靈的帶領之下,基於猶太傳統提出了多方面的回答,時間的關係,我在這裏只把焦點侷限在保羅與馬太所提出的答案。

對保羅而言,何以外邦人能夠成為上帝國度的子民,答案在於「亞伯拉罕之約」中上帝所賦予亞伯拉罕與他後裔的使命:使萬族蒙福(加 3:6-14)。從之前對創世記敍事的瀏覽可知,上帝揀選亞伯拉罕,與上帝對付罪惡的計畫,息息相關,而亞伯拉罕與他後裔的使命,便是要在對付罪惡的事上,使萬族(與「外邦」希臘文同)蒙福。與「亞伯拉罕之約」相比,基於「亞伯拉罕之約」而有的「摩西之約」,雖然被後來的猶太教高舉成上帝與以色列民之間最重要的盟約,其實卻是為了過犯而外添的(加 3:19),僅有階段性的功能,就是要在基督來臨之前,將猶太人監管在其下,使得他們在基督來臨時,可以因為「耶穌基督的信」真正承受所應許的福(加 3:21-25)。對保羅而言,基督便是那位使萬族蒙福的亞伯拉罕後裔(加 3:16),不僅如此,當基督帶來上帝與人所立的新約之後,摩西之約的階段性任務便達成了,不再需要了,從此之後「不再分猶太人、外邦人」,都「在基督耶穌裏成為一了」(加 3:28)。

換句話說,過去猶太人所認為最重要的摩西之約,在基督來臨之後,反而因為階段性任務完成,不再重要。相反地,教會所延續的是亞伯拉罕之約使萬族蒙福的應許,以及大衛之約坐大衛寶座後裔的盼望。按照保羅的加拉太書與羅馬書,過去對猶太教具有特殊意義的三個上帝盟約:亞伯拉罕之約、摩西之約、大衛之約,教會延續了亞伯拉罕之約與大衛之約,因為教會宣認耶穌是亞伯拉罕那位使萬族蒙福的後裔,也是坐大衛寶座的受膏者,但教會卻沒有在摩西之約之下,因為摩西之約的階段性任務,在基督來臨後終止了。

這不是保羅獨有的觀點,徒 15 耶路撒冷會議定規外邦人歸主不需要受割禮,不需要受摩西律法規範,也是要表明教會不在摩西之約之下。

但是為甚麼對猶太人這麼重要的摩西之約,竟然會在基督來臨之後,嘎然而止呢?馬太福音為我們提供了更多的訊息。首先,馬太福音的開頭「亞伯拉罕的後裔,大衛的子孫,耶穌基督的家譜」特別強調耶穌基督是「亞伯拉罕的後裔」與「大衛的子孫」,與初代教會強調耶穌基督實現了亞伯拉罕之約與大衛之約,有著密切的關係。但馬太並沒有停留在這裏,在接下來馬太福音的敍事中,馬太使用了許多的手法,來凸顯耶穌便是申 18:15 所預告的「像摩西一樣的先知」。同時在此脈絡之下,馬太福音中的山上寶訓,宜視為這位新的摩西所帶來的新的盟約(有興趣的兄姊,請參閱研讀本「馬太福音之山上寶訓」中那篇〈馬太福音中的摩西典型〉短文,在此不贅述)。這新的盟約,不是刻在石版上,以他律方式規範的舊約(摩西之約),而是透過聖靈內住,刻在心版上,以內律的方式規範的新約,因此也就是耶利米所預告的「新約」的實現。

耶穌不僅帶來了新的盟約,也重新定義了誰才是真正的上帝子民:猶太宗教領袖反對耶穌這位新的摩西,拒絕聽從他(太 9:34; 12:14, 24; 15:1-20; 21:45; 22:15),他們雖是以色列民的後裔,卻無分於上帝的國,因為上帝的國只有那些「能結果子的百姓」才能進入(太 21:43),也只有這些「能結果子的百姓」,才是太 24:22, 24, 31 所提的「選民」。

橄欖樹(老旭暉)

時間的關係,我們需要在此給各位一些結論。從舊約到新約,這許許多多上帝的盟約與我們基督徒有什麼關係:

首先,我們都在基督十架所立的新約之中,因信成為上帝國的子民,以致我們可以重回創世記開始,上帝創造人類所賦予的使命:成為上帝世界的管理者。

其次,這十架新約與大衛之約息息相關,因為大衛之約所談到的,是有一位受膏者要按上帝的心意,代表上帝統治他的國度。當我們宣認耶穌是基督時,便是在宣認耶穌是那位受膏者,也是宣認我們是他的子民,預備順服他的統治,遵循他的教導,以生活見證來表達出我們對上帝國度全然展現的盼望。

再者,這十架新約也是亞伯拉罕之約的實現,因為這十架新約是透過亞伯拉罕之約所應許,那位「使萬族蒙福的後裔」完成的。我們因為耶穌受死復活而蒙福。

最後,這十架之約終結了摩西之約(舊約)的階段性任務,因為這位為我們受死復活的耶穌基督,同時也是那位申 18:15 所預告的新的摩西,他帶來了耶利米所預告的「新約」。

如果這許多上帝盟約與我們的關係是這樣,至少有以下兩點我們需要注意:

第一,既然摩西之約這舊約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在十架新約之中的基督徒,就不該過度高舉猶太教的任何事物。當前教會中的猶太熱:守猶太節期、用猶太曆、強調猶太習俗等這類的現象,正在顯示主導的人嚴重缺乏對上帝盟約正確的認識。要小心不要瞎子領瞎子,兩人都掉在坑裡。

第二,既然十架新約與上帝國的展現關係密切,基督信仰所關心的,絕對不只是罪得赦免而已,更是罪得赦免之後,如何以被更新的生命,活出原先上帝賦予人類的使命,來見證上帝透過基督統治之下的國度,該有何種的聖潔、公義、慈愛、憐憫。我們是這將臨國度的見證人,因此,我們該怎樣行事為人,教會內該有怎樣的團契生活,滿有聖潔與友愛,教會應如何在社會中成為光鹽,滿有公義與憐憫,以致這個世界會相信上帝的國可以盼望,需要盼望?這恐怕才是跟隨基督的正道,是教會需要持定的方向。

主誕堂(老旭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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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屠殺紀念館 https://ccphl.net/2021/08/28/%e6%88%91%e5%9c%a8%e5%a4%a7%e5%b1%a0%e6%ae%ba%e7%b4%80%e5%bf%b5%e9%a4%a8/ https://ccphl.net/2021/08/28/%e6%88%91%e5%9c%a8%e5%a4%a7%e5%b1%a0%e6%ae%ba%e7%b4%80%e5%bf%b5%e9%a4%a8/#respond Sat, 28 Aug 2021 08:07:25 +0000 https://ccphl.net/?p=2070 ……當大部分國家都會同情猶太民族那慘絕人寰的經歷,有不少中東的阿拉伯人,特別是巴勒斯坦人,卻會懷疑大屠殺遇害者的數目甚至乎大屠殺悲劇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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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屠殺紀念館(Matthew DelaneyCC BY-SA 3.0

作者:費薩爾‧艾卡帖(Faisal Al-Khateeb)

我曾因暴力罪行被關押在以色列國的監獄中 12 年。在囚期間,我不斷閱讀和嘗試瞭解這地的故事,其中很多的書及電影都和大屠殺並納粹德國對猶太人的種族滅絕有關。環顧當下,當大部分國家都會同情猶太民族那慘絕人寰的經歷,有不少中東的阿拉伯人,特別是巴勒斯坦人,卻會懷疑大屠殺遇害者的數目甚至乎大屠殺悲劇的本質。

上月,我和一些以色列人及巴勒斯坦人一同去了以色列國的大屠殺紀念館(Yad Vashem)。此行目的是要讓年輕的巴勒斯坦人認識「對方」—那在佔領陰影下往往被忽略的故事。雖然我早已從歷史角度認識大屠殺,這卻是我第一次與之親身接觸。

行程中,嚮導尤乃夫先生告訴我們他自己的故事—他大部分的親人是如何去世,並他小時候多麼希望祖父仍在,讓他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坐在祖父的腿上把玩他的胡子。我們亦聽了路得女士的故事—她親身經歷了那段時期,親眼目睹她的父親是如何被綁拿,而家人對他的下落卻一無所知。她曾嘗試寫信給父親,但由於年紀太小,不會寫字,於是便繪畫了他們的房子和花園,並把畫作放在家門口的郵箱,期待父親回來。可悲的是,她的父親並沒有回來。後來,她發現父親是其中一位死在納粹熔爐的人。她至今仍保留著那封信。

大屠殺當中的感人故事和遺下的瘡疤令我清楚意識到,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必須努力盡快實現和平。血已流的太多、苦已受得太多。過去雖然纏擾著我們,我們卻要努力創建更美的將來。現在雙方都有太多命運未卜的囚犯、人質。我們是否還要等巴勒斯坦或以色列的孩子寫更多的信件去尋找他或她的爸爸或家人?作為亞伯拉罕的子孫,我們不會希望孩子像路得女士一樣受苦。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政府需要合作,制定方案—讓以色列人認識巴勒斯坦人的「災難」(Nakba),讓巴勒斯坦人認識大屠殺、親臨紀念館。惟有通過聆聽「對方」那些活生生的故事,我們才能開始承認他們的苦難、他們的歷史、他們的性命,原來與我們的沒有什麼不同。願我們的心胸擴闊,能承載多一個民族、多一段歷史,和多一種苦難。

原文刊於面書群組,蒙允翻譯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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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大屠殺與以巴政治之結 https://ccphl.net/2021/01/27/%e8%a7%a3%e9%96%8b%e5%a4%a7%e5%b1%a0%e6%ae%ba%e8%88%87%e4%bb%a5%e5%b7%b4%e6%94%bf%e6%b2%bb%e4%b9%8b%e7%b5%90/ https://ccphl.net/2021/01/27/%e8%a7%a3%e9%96%8b%e5%a4%a7%e5%b1%a0%e6%ae%ba%e8%88%87%e4%bb%a5%e5%b7%b4%e6%94%bf%e6%b2%bb%e4%b9%8b%e7%b5%90/#respond Tue, 26 Jan 2021 17:01:56 +0000 http://ccphl.net/?p=1401 上月底,我到了耶路撒冷大屠殺紀念館裡的兒童館。我站在那裡,讓那些名字、燭光和透鏡走進心內。又同時感到困惑、憂傷和少許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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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羅夫曼(Moriel Rothman)

上月底,我到了耶路撒冷大屠殺紀念館(Yad Vashem)裡的兒童館。我站在那裡,讓那些名字、燭光和透鏡走進心內。又同時感到困惑、憂傷和少許打擊。

那天是 1 月 27 日,國際大屠殺紀念日,我已經有五年沒有到過紀念館。我當日再到那裡的目的,是希望從那個把這裡扭曲得體無完膚的政治和土地爭奪風暴之中,尋回自己和歷史的一小部分。

當我想起國際大屠殺紀念日快將臨到時,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好了! 又是一個可以讓以色列領袖們利用的機會,令全世界感到內疚並且不去譴責她的殖民區。」在讀過猶太裔哲學家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在 60 年代,那些關於大屠殺如何被利用來替以色列的不公行為辯護的著作,以及內塔尼亞胡早前在美國國會如何用濫用大屠殺來修飾他的演說之後,現在我每逢聽到「大屠殺」時,都會想起那些在以巴政治中,惹人討厭的風氣。

然而,把我帶到大屠殺紀念館的原因,卻是因為我意識到以巴問題已改變了我對大屠殺的看法。我對大屠殺被利用作為政治手段,去分散對以色列侵犯巴勒斯坦人罪行的注意力一事上,感到非常沮喪。這些罪行不應,亦不需要和納粹的罪行比較,他們本身已經是夠不公和邪惡的了。

這種對大屠殺的新想法是非常有問題的。它的問題並不是在本質上—很多以色列領袖的而且確諷刺地運用大屠殺,去避開對爭議性政策的批評。問題是這個想法是第一個在大屠殺紀念日在我腦海裡浮現的想法。

我和很多猶太裔左派人士一樣,努力地嘗試了解巴勒斯坦人所受的痛苦,以及去理解軍事佔領所引致的苦痛,如何會導致相當大部分的人,會接納一個贊成用炸彈襲擊咖啡店和巴士,去攻擊無辜者的意識形態。

我可以自豪地說,在經過很長時間的探索和掙扎之後,我可以真摯地感受到巴勒斯坦人所受的痛苦,即使我並不支持暴力和集體懲罰的方法。

當我愈多了解到軍事佔領所引致的苦痛時,我就愈討厭那些「軍事佔領是糟糕極了,但……」的聲明。類似「軍事佔領是糟糕極了,但巴勒斯坦人也贊同可怕的恐怖主義活動」的聲明在某些情況之下是對,但在我看來亦同時是錯的,因為它們缺乏對他人所受的苦痛有真切的同理心。

所以當「大屠殺是很可怖,但它已被濫用為政治工具」成為第一個在大屠殺紀念日,在我腦海裡浮現的想法時,這是不可以接受的。這種想法削弱了我對同胞們悲慘經歷的同情之心,亦令我難以理解為何相當部分的人會傾向支持使用武力手段。

猶太裔以色列人的恐懼是真實的。它有時可能是無需要,又或者是被誇大了,但我們亦需要明白到,在近代的相當一段時間裡,當全球三分之一的猶太人被系統性地殺害之後,是可能會使人對中東某些領袖那種充滿敵意的反猶態度產生恐懼。

反猶主義絕對不是所有反對以色列的動力來源,但它亦沒有「和大屠殺一起結束」,並在某些場合裡仍然是需要非常認真面對的問題。

我將繼續強烈反對,那種把任何批評以色列的人視為反猶人士的思想,特別是那些合理化針對非猶太人暴力的觀點。但我亦希望打開自己的心,嘗試去理解那些引致這些想法,並非常真實的苦難。

我亦希望繼續抓住大屠殺的歷史意義,去加增我的同理心,去加深我對同胞、對生命的愛,以及對不公和暴力的厭惡。

如此我到了大屠殺紀念館,站在那裡,不是要比較或對照、不是要搜集資料或思考論據,也不是要作出批評或挑戰,只是單單見證和哀悼大屠殺對幾百萬人所引致的苦痛和苦難。

原文刊載於《聖地》(印刷本電子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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