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 華人基督徒聖地和平網絡 https://ccphl.net Sun, 26 Jan 2025 03:01:25 +0000 zh-HK hourly 1 https://wordpress.org/?v=6.7.1 https://i0.wp.com/ccphl.net/wp-content/uploads/2020/12/cropped-cropped-2020-round-3.png?fit=32%2C32&ssl=1 文章 – 華人基督徒聖地和平網絡 https://ccphl.net 32 32 190949624 衝突地區之宗教:中東基督徒群體 https://ccphl.net/2025/01/26/%e8%a1%9d%e7%aa%81%e5%9c%b0%e5%8d%80%e4%b9%8b%e5%ae%97%e6%95%99%ef%bc%9a%e4%b8%ad%e6%9d%b1%e5%9f%ba%e7%9d%a3%e5%be%92%e7%be%a4%e9%ab%94/ https://ccphl.net/2025/01/26/%e8%a1%9d%e7%aa%81%e5%9c%b0%e5%8d%80%e4%b9%8b%e5%ae%97%e6%95%99%ef%bc%9a%e4%b8%ad%e6%9d%b1%e5%9f%ba%e7%9d%a3%e5%be%92%e7%be%a4%e9%ab%94/#respond Sun, 26 Jan 2025 02:26:26 +0000 https://ccphl.net/?p=5351 474822010 10232502919449208 9042914988585321062 N
拜達牧師

作者:拜達牧師(Don Binder,耶路撒冷教會牧首及領袖理事會副秘書)

今天,我很榮幸能代表耶路撒冷教會牧首及領袖理事會,向各位談及聖地基督徒群體所面對的許多挑戰。

這些挑戰在過去15個月造成嚴重破壞的戰爭中,變得更為迫切。雖然我們目前處於停火階段的首週,情況仍是汲汲可危。再者,停火協議僅限於加沙地帶,並不包括西岸的其它地方,而那裡的衝突仍有增無減。因此,我們在這裡仍然非常緊張。

然而,當加沙戰爭令到這地許多的宗教緊張局勢沸騰,其實它們早在過去10年已一直升溫。這一發展與近年因猶太至上(Jewish Supremacism)意識形態所推動的宗教極端主義同步而行。

這種曾被視為以色列社會邊陲的意識形態,近年來在執政聯盟變得更加顯眼。遺憾的是,它的崛起為極端主義群體提供了認同和政治掩護,讓他們可以實現清除這地非我宗教之願景。

舉例來說,讓我先談一件影響耶路撒冷聖公會和信義宗群體之事。這件事於2023年元旦——現屆執政聯盟上台後不到一個星期——在錫安山上的聯合公墓發生。

閉路電視當日下午拍到,有兩名年輕男子戴著猶太小圓帽,蓄意將耶路撒冷第二任新教主教的石像打碎。攝影機亦拍到他們對許多十字架石雕,以及基督徒警察的墓碑做了同樣的事。

理事會隨後表示:「選擇(破壞)這些特定目標,對我們來說,犯罪者的動機明顯是出於宗教偏見和仇恨基督徒」。

該分公開聲明又指出,這並非墓地首次受襲,而是「過去10年來在錫安山和其它地方不斷發生,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襲擊基督教聖址和墓地的行為之一」。

事件發生後,令人欣慰的是教區收到許多本地猶太社群對我們墓地遭受破壞所表達的憤怒。此外,警方根據錄影證據,很快就找到並逮捕了兩名涉嫌肇事者。儘管如此,2年過去了,案件的起訴過程仍未有重大進展,被控的兩人仍然可獲保釋。

正如理事會聲明指出,這次破壞並非單一事件。我們和其他監察團體,包括羅辛中心(Rossing Center)已錄得幾十宗針對教會、教會財產和教會領袖本身的類似行為。

有些時候,(肇事者)在我們教會的牆上噴上充滿仇恨的字句。

而有些時候(肇事者)甚至企圖燒毀教會,就像2020年12月發生在客西馬尼園的萬國教堂(Church of All Nations)一樣——當時一名男子向教堂長椅淋上易燃液體並點火焚燒。

還有基督徒在舊城中行走時被吐口水的事件,我自己就曾親身經歷無數次。

然而,這些事件雖然嚴重,在某程度上卻是我們最小的問題。因為我們開始面對來自管治當局的更大挑戰,其中最嚴重的挑戰包括限制基督徒敬拜、向我們的財產徵稅,甚至控制我們教會的事工。

關於第一類,我可以舉一個非常近期的例子。每年1月6日晚,周邊地區的正教教徒都會在伯利恆的主誕堂慶祝聖誕。這個做法已經持續了許多世紀,而且是當地政府所熟知的。

今年,牧首狄奧菲洛三世(Theophilos III)友好地邀請了十位美裔主教,陪同我們(聖公會)的大主教納鴻出席儀式。

然而,當我們當晚抵達進入伯利恆的檢查站時,卻發現檢查站莫名其妙地禁止所有車輛進入。我們不得不再花45分鐘的車程,經由另一路線進入西岸地帶,才能抵達教堂。

你可以想像到,這十位到訪的主教對於政府會在聖誕前夕關閉伯利恆的大門感到非常驚訝。然而,正如我們告訴他們的,同樣的事情在過去我們自己西方(教派)的聖誕節也不幸地發生過。此外,我們亦告訴他們,在每次突如其來的封鎖後,我們從來沒有收到當局解釋,更惶論道歉。

同樣地,這些並非個別事件。過去3年來,耶路撒冷舊城在復活節前夕,聖墓教堂的聖火儀式當日,幾乎遭到完全封鎖。

正如我在過去幾年的影片和直播中親自記錄的,只有小部分的本地基督徒被允准入城,更遑論要進入教堂。那些嘗試進入的人往往會遭到警察毆打和斥責,即管他們就是神職人員。

近年來,本地人參加耶路撒冷一年一度的棕枝主日禮拜,以及正教信徒在加利利他泊山(Mount Tabor,或譯大博爾山)慶祝主顯聖容節(Feast of the Transfiguration)時,同樣受到類似的限制。

然後是納稅的問題:市政稅項——「亞挪勒(Arnona)」——仍然是教會面對的問題。過去幾年,市政府一直威脅要對教會徵收罰款和不公稅項,與維持「宗教現狀」(Status Quo)的承諾背道而馳。

去年6月,教會領袖甚至以書面形式向內坦尼亞胡總理本人提出有關問題,至今他的辦公室仍未作出任何回應。1個月後,我們與耶路撒冷市長開會,也未能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仍然處於訴訟程序當中,繼續對教會造成重大的財務損失。

最後,最近又有計劃將教會財產收歸現有的耶路撒冷城牆國家公園。

這項措施將於本年稍後的6月進行審議。它對我們來往及管有橄欖山上的教會財產(包括客西馬尼園)構成威脅。我們擔心這項措施會在我們反對的情況下仍然繼續推進,進一步限制我們教會的宗教自由。

較早前,我提到加沙戰爭如何對聖地的基督徒造成負面影響,而最能體現這一點的地方莫過於加沙本身。戰爭開始時,只有一千二百名基督徒住在加沙,大部分分屬希臘正教和羅馬天主教。今天,那裡只剩下不到七百人。

大部分離開了的基督徒都是在拉法邊境通道仍然開放的時候從那裡逃出來的。但是,你們可能還記得,在戰爭的第二週,他們當中有十八人被殺,當時以軍的空襲炸塌了正教會聖波斐利堂(Church of Saint Porphyrius)的教堂大廳——當時教堂成員和其他難民正在裡面睡覺。

兩個月後,也就是2023年12月,以軍狙擊手射死了兩名剛在天主教聖家堂(Holy Family Church)做完禮拜的婦女。另外有七人在嘗試保護教堂內的其他人時被射傷。此前,以軍坦克向毗鄰的女修院——五十四名殘障者之家——發射火箭彈,所造成的破壞令他們無法再居住下去。

雖然聖公會教區在加沙沒有會眾,但我們在加沙市的同一地區卻有阿赫利阿拉伯醫院(Al-Ahli Arab Hospital)事工。

在加沙戰爭的第二週,該醫院也遭到轟炸,最新的鑑證資料顯示,引致爆炸的導彈是一枚集束炸彈。當晚,當彈頭在醫院庭院中央附近爆炸時,有如剃刀般鋒利的彈片飛出來,造成數以百計的人傷亡。

儘管生命損失如此可怕,醫院的員工與志願人士們仍堅守他們的醫療職分,然而食物、燃料和醫療用品卻經常短缺。

在同年——2023年——聖誕前的一週,以軍在未經起訴的情況下逮捕了他們不少人。他們被拘留了3到6週後才被釋放。可是,他們被釋放的地點並不是醫院,而是位於接壤埃及的南部邊境地拉法。

然而,即使在那裡,我們的工作人員仍然堅持不懈,為數十萬在當地避難的流離失所家庭開設了免費診所。幾個月後,當他們被趕出拉法時,又在汗尤尼斯(Khan Younis)開設了類似診所!他們就是以這樣的毅力和委身去服侍需要醫療照顧的貧苦大眾。

今天,阿赫利阿拉伯醫院是北部唯一仍然運作的醫院。在死亡、毀壞和絕望之海中,它仍然是希望的燈塔。透過國際社會和我們眾多捐助者的支持,我們祈求它的使命能夠在未來的幾周和幾個月內持續下去,讓它能夠應對這個飽受摧殘的社區之迫切醫療需求。

容我在結束發言之時表示:我實在不願要向你們講述這份報告。

6年多前,當我首次以基督教宣教士的身份來到耶路撒冷時,我的內心充滿盼望,盼望我們各種宗教都能一同建設性地解決困擾這地已久的無數問題。儘管我對這裡的無數挑戰並非完全天真無知,但隨著時間推移,我逐漸瞭解到這些挑戰遠比我所想像的更廣、更深。

然而,即使是現在,作為一位有信之人,我仍然相信這些挑戰是可以克服的。我相信有足夠的良善之人,無論是在這裡還是世界各地,可以攜手改變目前的軌道,使之朝公義與和平的方向邁進。

作為歐盟外交使團的一員,你們是團隊的關鍵成員,能夠幫助聖地和整個中東地區帶來積極正面的轉變。

因此,我謹代表理事會,請您們支持,與我們以及其他亞伯拉罕宗教的領袖合作,在這座全世界都崇敬的聖城,一同建立安全、相互尊重和宗教包容的環境。

感謝你們聆聽,願上主祝福你們為我們這飽受戰爭摧殘之地所作的努力。

2025年1月23日

本文是耶路撒冷聖公會的拜達牧師向歐盟對外事務部發表的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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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仍在瓦礫之下 https://ccphl.net/2024/12/23/%e5%9f%ba%e7%9d%a3%e4%bb%8d%e5%9c%a8%e7%93%a6%e7%a4%ab%e4%b9%8b%e4%b8%8b/ https://ccphl.net/2024/12/23/%e5%9f%ba%e7%9d%a3%e4%bb%8d%e5%9c%a8%e7%93%a6%e7%a4%ab%e4%b9%8b%e4%b8%8b/#respond Mon, 23 Dec 2024 12:07:34 +0000 https://ccphl.net/?p=5170 Screenshot 2024 12 21 153436 Dxo 1

作者:伊蒙德(Munther Isaac,信義會牧師、伯利恆和平與公義研究所〔Bethlehem Institute of Peace and Justice〕所長)

親愛的弟兄姊妹,已經440天了。

440天從未間斷的轟炸、440天的飢餓和口渴。成千上萬的人被殺、受傷、永久傷殘、被囚、挨餓。超過一萬七千名兒童被殺,我們好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440天裡,加沙人分享著自己被處決的現場影像,甚至被活活燒死,而我們卻束手無策。

特朗普說,假若人質在1月仍未被釋放,(加沙)將會面臨地獄之刑。那裡早已是地獄!他究竟在說甚麼?在10月7日之前的16年間,它也有如地獄。當然,也沒有人提及巴勒斯坦人質。

難以置信的是,聖誕又再臨到,但種族滅絕並未停止,而且規模還在擴大。我們無言以對,感到束手無策。決策者安於讓這一切持續,對他們來說,巴勒斯坦人可有可無。他們知道正生何事,他們正在觀看。種族滅絕的恐怖景象並非事後才被發現,而是早已有根有據,我們亦都看到。即使是那些行惡之人,那些殘忍的士兵和他們的主子,也在分享自己公然犯下的反人類罪行影像,更以此為榮。他們以抹殺和毀滅我們為樂。以色列新聞報導說,士兵們比賽,看誰能任意殺害最多平民。這不僅是士兵們「奉命行事」,而是已成為某種休閒活動——你現在可以到山丘上現場觀看我們被處決——他們為此建造了旅遊景點。也可以全家一起乘船遊覽,在休閒下午觀看加沙被炸,並且為之慶祝!對他們來說,這已成為娛樂,不當我們是人。因為在遷佔殖民主義的邏輯之中,儘管他們知道這裡一直有人,這片土地卻是「空空如也」,在他們眼中並沒有人。

但這也是440天堅毅的日子,甚至是美麗的日子。我想起了加沙的英雄:醫生、醫療人員、救援人員、志願者——那些為同胞犧牲並付出一切的人。我想到那些在帳篷裡建立學校的人。那些為流離失所的兒童演奏音樂,在痛苦和破壞中帶來微笑的人。那些正在煮大鑊飯的廚師們。還有那些幼小的孩子,在照顧自己的兄弟姊妹。傷亡雖然巨大,但我們並未失去信念,也沒有失去共同人性。這就是我所說的美麗之事。

我們特別紀念在加沙堅定不移的教會,儘管環境殘酷,他們仍然擁抱、支持自己的兒女,為他們受苦。在種族滅絕之中,繼續禱告和服事。

今天,我們要問:人類怎麼了?當這種規模的種族滅絕被正常化,甚至被歌頌時,我為大家的共同人性擔憂。我為大家的靈魂擔憂,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從瓦礫中拉出毫無生氣的孩童、塑料和織布帳篷被炸、人民飢餓口渴的畫面。我們是如何變得麻木?我們可怎樣面對這些?我們必須在內心與此掙扎,我們不能認命,我們必須抵抗日漸增長的冷漠,我們不能停下來或產生厭倦。若不如此,我們不僅是放棄了加沙人,更是放棄自己的人性。這就是為甚麼我們必須繼續講論加沙,以及所有有系統性欺壓和殺戮的地方,直到這一切停止。

去年,我說保持沉默就是共謀,這已成過去。麻木背棄的是人性,自己的和加沙人的。

同樣地,我們必須堅持對所有干犯戰爭罪的人追究責任。我們不能將逍遙法外視作等閒。假如我們「接受現實」,讓戰犯逍遙法外,甚至乎肆無忌憚,公然誇口自己所犯之罪,不但不將他們繩之於法,更在國會大廳以掌聲歡迎,在歐洲的議會為他們辯護,我們是想要給孩子們傳承怎樣的世界和將來?然而,他們還有膽向我們說國際法和人權之教。

(納粹大屠殺)「永不重演」(never again)只是口號,因為「永不重演」所意涵的應包括所有人。「永不重演」已變成「又再重演」(yet again)。霸權主義「又再重演」、種族主義「又再重演」、種族滅絕「又再重演」。

可悲的是,「永不重演」在《聖經》被用作武器以及支持西方教會的沉默與共謀中也變成「又再重演」。教會再一次選擇支持強權,教會再一次選擇支持帝國。

因此,經過當下這一切徹底破壞和毀滅後,加沙已被鏟平。數以百萬的人成為難民,失去家園,成千上萬的人被殺。為甚麼還有人在爭拗這是否種族滅絕?然而,即使有教會領袖僅僅要求調查這是否種族滅絕,就經已被針對,成為新聞頭條。

證據已很清楚,真相有目共睹。問題不在於這是否種族滅絕,這並非爭拗的重點。真正的問題是,為甚麼普世社會和教會不敢稱之為種族滅絕?當你否認、忽視和避免以種族滅絕稱之時,所代表的是何其多。這代表你的虛偽,因為你多年來對我們說國際法和人權之教。這代表你是如何看待我們巴勒斯坦人。這代表你的道德和倫理標準。當你逃避真相,拒絕正視欺壓,這代表你就是怎樣的人。

他們不願承認現實,種族滅絕正在發生,會否是因為承認的話就等於承認自己有罪?因為許多人將當下之戰辯解為「正義」與「自衛」之戰。

種族滅絕終有結束的一日,我們也為此盼望並懇求。但歷史會記住各人的立場,歷史會記得他們說過的話,他們無法表示自己不知情。這是我們堅持這不僅是關乎加沙或巴勒斯坦的原因。殖民主義、霸權主義、強權就是道理的邏輯、軍國主義、種族主義、宗教原教旨主義都在巴勒斯坦交集。

巴勒斯坦問題是人性和道德的問題。對教會而言,正如我的朋友所說,這是一個神學危機。這是關乎我們的見證是否可信。我們在這裡面對崩壞神學的悲劇後果。事實上,這遠超崩壞神學或意識形態。錫安主義及基督教錫安主義是都霸權主義,是種族主義,它們將上帝變成按自己形象構建的種族主義部落神。我們必須是就說是。

當下,我們也要感謝所有支持公義與真相的人,那些對非人化說不的,他們當中許多人付出了沉重代價。我們向您致敬。作出支持必然要付出代價。在過去的440天裡,我們在教堂、清真寺、猶太會堂、街頭、大學、政府大樓、武器工廠前聽到你們抗議、組織和遊說之聲……我們聽到了。

親愛的朋友們,當下確實痛苦,我們活在種族滅絕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時代,而我們卻束手無策。當下,當我們聚集在基督和瓦礫之旁,讓我們一起紀念加沙的孩子,紀念在他們之前的伯利恆孩子,以及世界各地許多其他成為希律暴政及其現代版的受害者,那些被屠殺的無辜者。

先知在二千年前在拉瑪呼喊、號咷、大哭。拉結為她的兒女哀泣,不肯受安慰,因為他們都不在了。當年在伯利恆聽到的聲音,當下我們在加沙同樣聽到,那些號咷、大哭。

我們哭泣、我們成碎、我們受苦,我們呼喊:主啊,還要多久?主啊,為了甚麼?為甚麼你允許發生,為甚麼你沉默不言?人選擇了希律之道,人崇尚權力和殘酷,美化支配、貪婪、武器,甚至消滅他人生命的行為。然而,希律既不是首,也不是終。這就是帝國邏輯。在帝國邏輯之中,我們將上帝打造成此,將他變成喜愛戰爭之神!

但問題依舊存在:上帝為甚麼沉默?拉結要為她的孩子哀泣多久?加沙還要哀泣多久?我們不斷提出這個問題,直到看到上帝道成肉身,與我們有著相同的命運。他在童年時存活,卻在年青時喪命。童年時他要逃亡,在埃及成為流離失所的難民,卻在年青時喪命。他被釘在十架上,被膜拜權力及極端主義之帝國邏輯所殺。他與我們同命運、共患難,又與我們今天發出同樣的呼喊:「我的神,我的神,為甚麼離棄我?」

這就是為何我們去年要說:「基督在瓦礫之下」,而今年我們就說:「基督仍在瓦礫之下」。瓦礫就是他的馬槽,耶穌與被邊緣化、受折磨、受壓迫和流離失所的人同在。我們察看聖家,看得見他們在每個生活在絕望、流離失所和無家可歸的家庭之中。在聖誕當中,上帝與他們同行,又稱他們為家人。

因此,讓我們今天反思伯利恆之子耶穌。道成肉身之中,原來有一孩子。他在軟弱之中,成為我們的盼望、安慰和力量。這孩子撼動了希律的王座。當有些人在談論他們的「羅馬帝國」或美化希律的「偉大」,我們基督徒卻在歌頌一位逃避屠殺之難民所生的孩子,而你不能兩者都拜。我祈願瓦礫堆中的孩童景象能深深扎根於我們的心靈之中。因為耶穌在最困難、最嚴峻的環境下降生在我們中間,進入我們的世界。為了保護他的性命,他的家人受盡苦難。伯利恆孩童被屠殺,卻並非所有。耶穌在種族滅絕中存活下來,與家人成為埃及的難民,然後又回到自己的土地和子民當中,服侍、建立、作工,並帶來了救贖和拯救。在這位堅毅的孩子和他的家庭中,我們找到了盼望。我們今天在廢墟中看到的這位孩子,曾站在彼拉多和希律面前,直視死亡並凱旋而歸,又賜下了永恆的救贖。

因此,我們懷著這份盼望與信心堅持下去,拒絕向絕望投降,因為我們的信是復活之信。在瓦礫之中,生命將在新黎明的約定下萌芽,成為豐收的保證。公義與復興將在這裏茁壯,葡萄藤將結出滋養後代的果實。正如詩人達維希(Mahmoud Darwish)所說,「垂死穀穗的穀粒令山谷充滿穀穗」。

今天,我們在這個受傷的世界和土地上擁抱自己的呼召,堅持在每一位受壓迫、邊緣化、暴力和帝國霸權意識形態之害的人身上,看到耶穌的形象,繼續宣揚上帝的良善與公義。

巴勒斯坦人的堅毅——豎末德(sumud)——已持續了440天。誠然,已持續了76年。但我們並未、也不會失去盼望。是的,納克巴(nakba)已持續了76年,但與此同時巴勒斯坦人的堅毅也持續了76年,堅持著應有的權利和公義的目標,為和平祈禱和歌唱了76年,我們確是一頑固的民族。我們將繼續呼應天使的話:「在至高之處榮耀歸於神,在地上平安臨到世人」。

今天,我們要宣告,對真理與公義之神的信,就是我們的盼望。今天,我們繼續向他呼求,因為我們相信他會垂聽,相信他是公義與良善,相信他與受壓迫者同在!正如〈詩篇〉作者所說,「我知道耶和華必為困苦人伸冤,為貧窮人辯護。」(詩篇一四〇12)。

在我們的堅毅之中,在我們的豎末德中,讓我們有一雙信心之眼,去看清和相信每個希律都會逝去,每個凱撒都會消逝,因為帝國有所限期。讓我們謹記,承受地土的是謙和之人,而非有權勢者。在苦痛與壓迫之中,我們可能會以為死亡最後掌權,希律至高無上。但透過信心之眼,我們看到最後掌權的,是上帝。他的道是生命和光明,而不是死亡與黑暗。上帝在聖誕經已發聲,他的真道就是基督。基督降生!哈利路亞!地上和平,哈利路亞!願此成就。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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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間 https://ccphl.net/2024/12/14/%e5%9c%a8%e6%ad%a4%e6%9c%9f%e9%96%93/ https://ccphl.net/2024/12/14/%e5%9c%a8%e6%ad%a4%e6%9c%9f%e9%96%93/#respond Fri, 13 Dec 2024 19:24:35 +0000 https://ccphl.net/?p=5132 Peace2024
以巴以和平關鍵字製作的 AI 圖

作者:亞歷斯阿瓦德(Alex Awad,《巴勒斯坦回憶錄》作者)

感謝貧窮人自由教會(Freedom Church of the Poor)和基督徒呼籲停火聯盟,讓我能在將臨期的首個主日分享。

我是於1946年在耶路撒冷出生的巴勒斯坦基督徒。我的家人在1948年的納克巴中倖存。遺憾的是,自我出娘胎以來,巴勒斯坦未曾見過一日和平。儘管如此,我未曾放棄爭取公義與和平,因為我相信神的良善和主權。

因為相信,所以行動。
因為相信,所以發聲。
因為相信,不會放棄。
只要我仍有氣息,就仍會抵抗不公。

無論不公的大山有多高多寬,我仍會繼續發聲,直到在神恩之下,在你們這些弟兄姊妹的支持下,這座不公的大山得以移除。

我如此相信並會為此發聲,直到巴勒斯坦能有自由、獨立之國,而且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能夠全然復和,和平共處。

這些日子對我們所有「以信為本」的活躍份子來說都很艱難。我們現在與西岸和加沙地帶的所有巴勒斯坦人一同受苦。是的!我們在黑暗的隧道之中,看不見光和神的拯救。然而,這就是憑信之時——神正在作工,儘管我們眼看不見,也不明白如何。

二次大戰結束後,世人開始聽到抵抗納粹大屠殺的英雄故事,那些人冒著被納粹處決的危險,拯救了許多猶太人。這些英雄默默地在地下工作,在黑暗的地方創造奇跡。我相信一旦停火,戰爭結束,我們也將聽到一個又一個,神如何在加沙地帶作工,幫助兩百萬人存活下來的故事。

一旦停火並完全停止敵對行動,基督就會從瓦礫中起來,在加沙種族滅絕的倖存者也會與他一同起來。公義之子會在加沙市、拉法、代爾拜拉赫、汗尤尼斯和所有難民營之中起來。加沙人將起來、建設,敵人的計謀和目標將被挫敗。

在此期間,我們將繼續跟隨耶穌,支持窮乏人、飢餓者、喪親者、受傷者、無家可歸者和流離失所者。

在此期間,我們將繼續揭露美帝及其在中東寵壞了的委託人及惡霸的暴行。

在此期間,我們將繼續揭露白宮和國會的共謀和全面參與。他們自10月8日以來,已成為那些在加沙犯下種族滅絕罪行的人的全面合作夥伴。他們提供炸彈和資金,在加沙屠殺的無辜兒童遠遠超過埃及法老或希律大帝所策劃的種族滅絕。

在此期間,我們將繼續以各種非暴力的方式,並與各活躍份子團體一起反對西岸被吞併。

在此期間,我們將反對錫安主義者和新保守主義者佔據白宮和國會。

我們將繼續在地上發聲,並向天上代求,直到那些坐在幽暗中的人被神愛之光所注滿。

我們會繼續努力,直到傲慢自大的人俯首稱臣,窮人獲得自由。

我們會繼續革命,直到加沙地帶的學校、學院和大學得以重建。

直到醫院和所有被破壞的醫療中心開始治療傷患。

直到每座清真寺、教堂和禮拜場所都得以重建。加沙的穆斯林和基督徒的讚美、敬拜和感謝全能者之聲將響徹各城天空。

我們會繼續爭取,直到每位加沙人都有足夠的食物可吃和淡水可喝。

我們不會停止,直到加沙每位孩子和成年人都有瓦遮頭。

我們將繼續代禱和行動,直到西岸的所有巴勒斯坦人都能呼吸擺脫種族隔離的自由之風,並享有在自己家園生活的權利,不受種族隔離牆和檢查站的持續窒困。

我們將繼續發動神聖、非暴力的聖戰,直到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學會承認大家同樣為人,並明白此一真相:在河流與大海之間,巴勒斯坦沒有和平就等於以色列沒有和平,反之亦然。

我將繼續發聲,直到聽到穆斯林、猶太人和基督徒一起攜手高歌:「在至高之處榮耀歸於神,在地上平安臨到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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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蘭學者頒教令批十七襲擊回響加沙人對哈馬斯日漸不滿 https://ccphl.net/2024/12/11/%e4%bc%8a%e6%96%af%e8%98%ad%e5%ad%b8%e8%80%85%e9%a0%92%e6%95%99%e4%bb%a4%e6%89%b9%e5%8d%81%e4%b8%83%e8%a5%b2%e6%93%8a-%e5%9b%9e%e9%9f%bf%e5%8a%a0%e6%b2%99%e4%ba%ba%e5%b0%8d%e5%93%88%e9%a6%ac/ https://ccphl.net/2024/12/11/%e4%bc%8a%e6%96%af%e8%98%ad%e5%ad%b8%e8%80%85%e9%a0%92%e6%95%99%e4%bb%a4%e6%89%b9%e5%8d%81%e4%b8%83%e8%a5%b2%e6%93%8a-%e5%9b%9e%e9%9f%bf%e5%8a%a0%e6%b2%99%e4%ba%ba%e5%b0%8d%e5%93%88%e9%a6%ac/#respond Tue, 10 Dec 2024 18:45:05 +0000 https://ccphl.net/?p=5119 Fars Photo Of Destruction In Gaza Strip During 2023 War 18 1024px
加沙景象(Saleh Najm and Anas SharifCC BY 4.0

作者:哈格里夫斯(Julian Hargreaves,倫敦大學聖喬治市分校社會學與犯罪學講師、劍橋大學阿爾瓦利德王子伊斯蘭研究中心研究員)

一位加沙伊斯蘭學者頒布了一項教令(fatwa,音譯法特瓦),譴責哈馬斯於2023年10月7日襲擊以色列國。艾達耶(Salman al-Dayah)的教令批評哈馬斯的行動造成以加平民死傷,違反了伊斯蘭教有關聖戰(jihad)的原則。

聖戰一詞可以代表宗教上的自我修為,也可以代表武裝戰鬥。聖戰原則嚴格禁止在戰爭期間傷害平民,包括婦女和兒童。

英國廣播公司的報導指,艾達耶是該區最受尊敬的宗教權威之一,與加沙境內的薩拉菲運動(Salafi movement)關係密切。薩拉菲主義是伊斯蘭教的一員,旨在效法先知穆罕默德及其追隨者。艾達耶似乎是屬薩拉菲主義中「寂靜主義者」傳統——迴避政治活動——的和平主義者。

儘管如此,艾達耶亦曾介入政治。2007年,他針對哈馬斯分裂組織「伊斯蘭軍」(Army of Islam)綁架英國廣播公司記者莊士頓(Alan Johnston)一事發出教令,其後並擔任有關的宗教調解委員會主席,最後令莊士頓獲釋。

最近,於2024年5月,艾達耶簽署了一封公開信,呼籲抵抗以軍破壞巴勒斯坦的大學。雖然以軍破壞當地並強迫許多平民撤離,有報導指他仍住在加沙北部。

此項法令具有重大意義,原因有三:第一,它顯示在二百二十萬加沙人中,對哈馬斯的行動有不同意見;第二,它是著名伊斯蘭學者本著宗教教導去反對恐怖主義的最新嘗試;第三,譴責10月7日襲擊事件會引起辯論——批評被美英政府列為恐怖組織的哈馬斯,會否破壞為所有巴人爭取正義和繁榮之努力。

加沙和西岸共五百二十萬人中,超過九成九的穆斯林是遜尼派。遜尼派亦是伊斯蘭教的最大派別,佔全球穆斯林人口的八成四到八成七。

加沙和西岸當中,只有不足百分之一穆斯林是什葉派。什葉派是第二大派別,約佔全球穆斯林一成到一成三。這些數字重要的原因:儘管絕大多數巴勒斯坦人是遜尼派,哈馬斯卻是從什葉派佔大多數的伊朗獲得財政及軍事支持。全世界約有三分一的什葉派穆斯林住在伊朗。

作為薩拉菲主義的成員,艾達耶屬於遜尼派之一。對於法令的其中一種解讀,是他嘗試分化加沙人對哈馬斯的支持,以及哈馬斯與什葉派統治的伊朗之關係,試圖在加沙重申遜尼派或薩拉菲主義為主導。

巴勒斯坦政策與調查研究中心(Palestinian Center for Policy and Survey Research)公布的數據提供了上述分化的線索。數據反映的情況複雜且令人驚訝,特別是:在2024年9月,當被問及哈馬斯有否對以色列人犯下國際媒體所展示的10月7日暴行時時(包括謀殺婦女和兒童),八成九住在加沙和西岸的人表示沒有,只有百分之八的人認為有。

儘管巴人有這種看法——而且在某些方面,加沙人仍然強烈支持哈馬斯——但對哈馬斯的正面態度卻在下降。同一項調查顯示,於2024年3月,有七成一的人認為哈馬斯在10月7日發動攻擊的決定「正確」,但到了9月,比例已下降到三成九。同月,八成受訪者表示至少有一名家人在戰爭中死亡或受傷,而八成五受訪者表示「從一個避難點搬到另一個避難點」的次數介乎兩至六次之間。

當被問到誰會獲得勝利時,兩成八的加沙人認為是哈馬斯,兩成半認為是以色列國,四成半認為「兩者皆非」。希望哈馬斯繼續管治加沙的人,從2024年6月的四成六下降至9月的三成六,與此同時有三成七的加沙人相信該組織在戰後會繼續控制加沙。

坊間有報導指,有加沙平民「鄙視」哈馬斯,但不敢發聲。2024年7月,英國廣播公司有報導指不少人對哈馬斯不滿

批評哈馬斯的挑戰

艾達耶的法令,是建基於著名伊斯蘭學者此前嘗試發展,植根於伊斯蘭教義的反恐理念的基礎之上。

2010年,巴基斯坦著名學者和宗教領袖塔希爾烏爾卡德里(Muhammad Tahir-ul-Qadri)發表了長達六百頁的《有關恐怖主義和自殺式炸彈之法令》(Fatwa on Terrorism and Suicide Bombings),明確批評暴力和恐怖主義。與艾達耶一樣,卡德里指出戰時嚴格禁止殺害婦女和兒童,以及破壞禮拜場所和其它建築物。

全球伊瑪目理事會(Global Imams Council)也曾譴責哈馬斯,認為對方「應為10月7日以來所有無辜性命的死亡與苦難負上直接責任」。

這個議題非常敏感。一方面,英國各黨的政治人物在10月7日後,毫不猶豫地將哈馬斯形容為「恐怖份子」。另一方面,英國廣播公司嚴格遵守自己的政策,避免使用該詞。

有人認為哈馬斯控制加沙,是以色列國佔領巴勒斯坦領土的副產物。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指出哈馬斯的襲擊「並非憑空發生」,以及「巴勒斯坦人民已遭受56年令人窒息的佔領之苦」後,惹來批評。也有人批評那些譴責哈馬斯暴行的人,對以色列國不成比例的回應隻字不提。

無論西方社會的人同情那一方,法令和研究資料所揭示的加沙人取態提醒我們,穆斯林的取態和意見並非鐵板一塊。加沙人和該區的其他巴人之間顯然存在意見分歧。

伊斯蘭教的全球穆民(ummah)概念對千百萬人來說非常重要。但是,認為世界各地穆斯林都持有相同思維和行動的理念,並未有證據支持。如此的刻版印象很可能會強化具破壞性的傳統觀念,助長中東和其它地區的偏見損害。

原文刊載於《對話》(The Conversation)之上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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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彌賽亞猶太信徒麗莎洛登 https://ccphl.net/2024/11/28/%e5%b0%88%e8%a8%aa%e5%bd%8c%e8%b3%bd%e4%ba%9e%e7%8c%b6%e5%a4%aa%e4%bf%a1%e5%be%92%e9%ba%97%e8%8e%8e%e6%b4%9b%e7%99%bb/ https://ccphl.net/2024/11/28/%e5%b0%88%e8%a8%aa%e5%bd%8c%e8%b3%bd%e4%ba%9e%e7%8c%b6%e5%a4%aa%e4%bf%a1%e5%be%92%e9%ba%97%e8%8e%8e%e6%b4%9b%e7%99%bb/#respond Wed, 27 Nov 2024 16:57:38 +0000 https://ccphl.net/?p=5045 Lisaloden R

受訪:麗莎洛登(Lisa Loden,收聚之家〔Beit Asaph〕創辦人)
訪問:老旭暉

今日很榮幸能與大家一起,談談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更重要的是,神在這個國家,在我的生命中,為我的家人和這片土地上之人所作的。

我和先生都在美國長大,於1974年移居這裡,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裡已經50年,也經歷了很多事。我們到來之前已是追隨耶穌的人,我們是猶太人,在生命中蒙主呼召,叫我們到這裡來,在這片土地上以耶穌子民的身份活出見證。我們此前從未到過這裡,當時買的是單程票,因為我們知道自己聽到了主的聲音。這也算是我們生活的一種模式,我們從主裡得到異象,真確的呼召。

收聚之家的故事

這個呼召基本上有兩方面。第一是看到一些猶太人、以色列人,相信耶穌是彌賽亞是主的小社群,逐漸增長成長。我通常會說耶書亞,因為那是他(耶穌)在希伯來話的叫法,而希伯來話是我日常使用的語言。他是我的主。我們來到這裡時,我們知到神希望看到他的身體、基督的身體、耶穌的身體在這片土地上成長。這就是我們的呼召。

我的先生是位音樂家。他八歲時就開始以巴赫的風格作曲,這是他心之所在。他是一位音樂家、作曲家。他的呼召、我們一起的呼召,就是要為這片土地上說希伯來話、尚未長成的基督身體,建立希伯來話的聖詩集。這並不是說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猶太人信耶穌。有,但是很少。據估計,當時住在以色列的猶太人中,如果有五百人相信耶穌,就已經是個很大的數目。

我們憑著信心來。憑著信心,我們在家中成立小組,一開始只有我們兩人,我先生和我自己。但我們憑著信心,知道神會增添人數,而他也實在如此行,有時更會用奇妙的方法去行。這個小組不斷成長,漸漸有其他人加入。收聚之家也在這期間漸漸成形,由一小群人變成一個大群人。

那時也有住在這裡的浸信會宣教士,他們有查經小組,我們一同舉行小型祈禱會。我先生用英文講道,我就翻譯成希伯來話。我們都是音樂家,所以我們會唱歌。他那時已經在用希伯來話作曲了。就這樣,收聚之家成為一個堂會,又有其他人一起建立根基。

如此,收聚之家變成一個頗大的堂會,在我們家聚會了超過30年,直到我們的房子容納不下,後來就搬到外面租地方。這個堂會仍在,而且不斷成長、茁壯,是個很好的堂會。然後我們從堂會的日常工作中退下來。讓我想想,我先生當時七十五歲,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為他剛滿八十七歲,不,八十九歲。

這就是我們如何在神的呼召下,來到這裡的一點小故事。我還可以說更多更多,但我想這差不多了。

不少華人信徒非常關注以色列、巴勒斯坦這片土地,但普遍對彌賽亞猶太教不太熟識,能否說一下這個運動的背景和歷史?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需要寫一本書。感謝神,將會有一本中文書談到這個問題,也就是我們現在談及的,彌賽亞運動的歷史和成長。其實,歷史上一直都有猶太人相信耶穌,直至4世紀,在這片土地上一直都有猶太信徒在聚會。

然後,在這個地方發生了很多事。多年來,住在這裡的猶太人很少,但一直都有猶太人住在這裡,不過他們不一定相信耶穌。19世紀末,歐洲出現復興。其實踏入19世紀,已再次有猶太人開始歸主,並且意識到他們對耶穌之信,也是他們猶太身份的一部分。成為相信耶穌的人、成為基督徒並不表示你不再是猶太人。

但誰是猶太人呢?我們常說,兩位猶太人,就有三種意見。我無法告訴你,我參加過多少討論有關猶太身份的會議,因為猶太身份是多方面的。現實是,相信耶穌的猶太人多年來都被稱為希伯來基督徒(Hebrew Christians)。而希伯來基督徒這個名詞,特別是在這裡,對猶太人來說會具有冒犯性。如果你描繪猶太人和基督徒之間的歷史,當中只會見到紅色墨水。因為那些自稱為基督徒的人,在各處的小數族群迫害(pogrom)和反猶事件中,流了許多(猶太人)的血。

所以,對大多數猶太人來說,猶太人和基督徒這兩個字詞放在一起,是自相矛盾的。漸漸地,希伯來基督徒開始自稱為「麥示安歷」(Messianic)。「麥示安歷」其實就是希伯來話彌賽亞(Messiah)的意思,也就是基督(Christ、Christos)。所以,我們是猶太人,是彌賽亞的猶太人,是相信耶書亞,相信彌賽亞,是相信我們主基督的猶太人。

當我們來到這裡時,我們的人數非常少。猶太人歸主運動在70年代才真正開始,特別是在北美。大多數人並不知道,但有成千上萬相信耶穌的猶太人,就是希伯來基督徒,是死於納粹大屠殺。他們就像其他猶太人一樣,受到迫害。有些猶太人受到天主教徒的庇護,而今日在這裡和世上其它地方,也有猶太裔的天主教徒,也有來自穆斯林國家的猶太人。有些猶太人留在天主教會,就像猶太人留在新教教會、福音派教會一樣。

但在70年代末期,在北美出現了猶太人的復興,越來越多猶太人相信耶穌,用語也開始改變。從那時起,彌賽亞社群或彌賽亞運動才真正開始。它在北美洲迅速發展,現在也來到這裡,並且也在成長。從最初來到這裡的那五百人,到現在耶路撒冷的基督堂(Christ Church)出現首位猶太裔主教。

此外,你可以看到在歷史上,在過去的日子裡,這裡一直有相信耶穌的猶太人。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他們在這裡所剩無幾。當中許多離開了,人數逐漸減少。1948年,住在這裡的猶太信徒大概只有十二到廿個。這些年來,正如我剛才所說的,人數越來越多。

今天,在以色列相信耶穌的猶太社群稱為彌賽亞運動,他們的堂會就是彌賽亞會堂。當中仍有少數的堂會,不太接受(彌賽亞)這種叫法,他們稱自己為希伯來基督徒,是來自非常基要派、弟兄會的背景。在這裡的猶太信徒,基本上都是來自福音派背景,而且是非常保守的福音派背景。

今時今日,你會聽到不同的數字,究竟有多少(猶太信徒)。有本在2021年出版的書,是第二次有關這裡的彌賽亞猶太信徒的認真、專業調查。我會引述這本書的數字,因為他們訪問、接觸了所有堂會、每一個他們找得到的猶太家庭教會。除了少於十五個外,他們都選擇回答問題,而且受訪多於一次。

研究發現的是,相信耶穌的猶太人當中,屬彌賽亞社群的……你要知道,信耶穌的猶太人和基督徒之間有很多通婚。他們成為一體,合而為一。所以,如果你要知道猶太信徒的實際人數,你必須撇除他們(猶基婚姻下)的配偶,也須要撇除不是由猶太媽媽生的孩子,這就大大降低了(猶太信徒)的數目。

根據這項調查,彌賽亞猶太信徒大約有六千人。我非常推薦這項調查,因為它很準確,用最準確的用語,是你在任何地方找得到的最準確數據。有些研究用的定義不同,說這裡有高達三萬至三萬五千的猶太信徒。但我傾向較小的數目,多於誇大其詞。在這方面有很多爭議。

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移民,在過去幾年裡,有很多來自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移民,其中大部分是來自俄羅斯。我們也見到越來越多在以色列出生的人信主。但如果你探究人口結構、增長、國內人口增長,以及信徒數目的增長,你會發現兩者是同步的。換句話說,人數是多了,但就猶太信徒跟以色列人口的比例而言,變化不大,仍然不到總人口的百分之一或二。

有些不是猶太裔的人會叫自己做彌賽亞猶太信/教徒,但據妳所說,彌賽亞猶太信徒的身份之一是猶太人,我們如何理解這種情況?

當彌賽亞猶太堂會開始成形,目前他們在世界上許多國家,但最多的是在北美,特別是美國。它們吸引了其他對自己堂會不滿的人加入,例如福音派人士,又或者是對這個新運動感興趣的,不少人選擇加入彌賽亞運動,以不同的方式敬拜,更瞭解基督信仰中的猶太背景。因為《聖經》是一本講述(猶太)民族歷史故事的書。在音樂方面也有復興,有猶太風的音樂、猶太音樂、中東音樂、慶祝古以色列的節日。猶太人、彌賽亞猶太信徒,和有些不是猶太人但在北美屬於這些群體的人會慶祝這些節日。

在此我也不得不說,雖然很少,因為我們大多數是(基猶)通婚,但也有兩位都不是猶太人的人來到,並加入彌賽亞猶太教社群。這裏談及的涉及很廣闊的光譜,主要在北美但某程度上在這裏都有,但在美國是多得多,相信耶穌的猶太人之間的光譜,以及他們如何表達他們的信仰。

你的種族與生俱來。你是華人,你就永遠是華人。我是猶太人,我就永遠是猶太人。但在〈啟示錄〉中,我們看到一幅美麗的圖畫,每個國家、每個部落、每個民族、每種語言的人都站在一起,我們看到他們手拉手跳舞,慶祝彼此間的不同。所以你的種族並未改變,不論你是猶太人、中國人、埃塞俄比亞人、阿拉伯人、巴勒斯坦人。我們要成為彼此的祝福,我們要做的是要彼此豐富,而不是製造你我之間不同的隔閡。

當很多人認為猶太人和基督徒兩者是水火不容。你的猶太同胞如何處理這個矛盾?以色列社會、其他猶太人又如何看待猶太信徒?政府又是否承認彌賽亞猶太教這一信仰?

我會嘗試回答你所有的問題,但我會從最後一個開始。政府並不承認有彌賽亞猶太信徒。我不確定是多少年前,但大概在過去15年內,現在政府的政策是,當你想要移民到這裡,去「阿利亞」(Aliyah、עֲלִיָּה),就是「上升」之意,「上」到以色列去,「上」到耶路撒冷去,就會被問到一個問題,你是否相信耶穌?

[訪:問那些移民這裡的猶太人?]

對,想要移民這裡的猶太人。如果你說你是,或者當你被問是甚麼宗教信仰時,如果你說自己相信耶穌,你(的申請)會被拒絕,你會被拒批公民身份。所以,答案是不,政府現時並不承認我們。

[訪:就是說政府想方設法勸阻你們?]

絕對是,因為我們不被承認。根據傳/正統猶太教(Orthodox Judaism),也根據現時的法律,如果你相信耶穌,你就不再是猶太人。幾年前有宗案件,最高法院確實作出了判決,表示相信耶穌的話會令你失去猶太身份。我們沒有憲法,這裡的法律是奧圖曼法律與英國法律的混合體……和案例。我們有基本法,但我們沒有憲法。這宗案件裡的移民夫婦,他們過著猶太人的生活,在各方面都是,但他們因為相信耶穌,就被最高法院判定為不是猶太人。

所以,當猶太人想要移民這裡的時候,他們會被問到這個問題,在未到之前就會被問。但如果他們經已在這裡,到來時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他們就可以申請公民身份,在這個國家生活。這取決於你被問到的問題,以及你如何回答。但我自己未親身經歷過,所以我不能說人們是否會被直接問及,是否相信耶穌。

然而,有很多人經已移民這裡,他們有公民身份,為數不少,但法例卻對我們不利,特別是作為一個信仰群體。而那些反對者,對同是猶太人也是相信耶穌的人,如果這些人被發現……有一些人是非常反對傳教士的,因為對許多以色列人和猶太人來說,如果你相信耶穌,那麼你就已經是一位傳教士了,因為(基督教信仰)要求你分享自己所信。

所以,情況很複雜,現在有個法律名詞,叫「信徒子女」(children of believers)……整個情況非常複雜。但問題的答案是,政府不承認這些人是正宗猶太人。

[訪:就是說政府不單不鼓勵,而是根本不希望猶太人成為基督徒?]

不,他們不希望這樣。因為他們認為這是一種威脅。事實上,這又是一個大問題。以色列(政府)認為甚麼是威脅?事實上,我讀到和聽到有人說:納粹大屠殺殺死了猶太人,而繼續滅絕猶太人的是教會,教會通過令猶太人改變(信仰)來滅絕他們的猶太身份。

[訪:那麼以色列社會呢?他們如何看待猶太信徒]

我想我之前說過,兩位猶太人,就有三種意見。這裡的社會並非鐵板一塊。我們活在一個非常多元文化的環境中,這裡的猶太人來自世界各地,有來自澳洲、新西蘭、日本的猶太人。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猶太社群,有來自南美的猶太人,那裡都有。有的猶太人來自阿拉伯國家,特別是早期,其中最多是摩洛哥。

因此,就種族而言,這是一個國際性的環境,無論你是東方的塞法迪(Sephardic)猶太人,還是歐洲的阿什肯納茲(Ashkenazi)猶太人,他們都帶來了自己的傳統。但我得說,一般而言,基督徒或彌賽亞猶太信徒在這裡不會受到迫害。是有一些……但那不是我所說的迫害,我稱之為騷擾。我覺得目前這個用詞非常合適。我們不是被迫害,而是被騷擾。有些騷擾可能意味會令你失去工作、有些是身體攻擊、有些是公開醜化你。這可以令人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我們有自己的故事,我先生和我自己在這裡遇上的,但我們絕對沒有被通緝。但在一對一的基礎上,生活在我們的社區裡,我們和其他人是朋友,我們被接納,雖然我們與眾不同,但其他人不會反對,因為這是一個開放的社會。但這個社會越來越不開放,尤其是現在的政府,非常、非常的基要主義、猶太的、激進的、極端的、極度宗教的。

回說教內之事,妳有跟另一邊的基督徒聯繫嗎?彌賽亞猶太信徒會跟巴勒斯坦的弟兄姊妹有聯繫嗎?

這個問題或多或少有點複雜,但原則上是有的。所有相信耶穌的人都是弟兄姊妹。這在這裡的生活如何體現呢?現實情況正不斷改變,而且亦已改變了好一段時間。

當我們來到這裡時,遇到的第一批信徒剛巧是阿拉伯人。很早以前,最初的三、五年裡,我們會跟北部的阿拉伯基督徒見面,我們會跟伯利恆的基督徒見面,門是常開的。我們可以輕鬆地開車到現時被稱為西岸地帶、巴勒斯坦之地。我們彼此認同對方是信仰上的弟兄姊妹,也建立了關係。

當時建立的關係,對我們、對我來說,一直保持不變,我看不出有甚麼不一樣。我們屬不同種族,但我們對耶穌之信是一樣的救恩之信,作為他的追隨者所要過的生活方式也應是一樣的,我們都認同基督身體裡的合一。事實上,我們合一的標記對世人來說,就是耶穌確實是神,並且他是從父而來,就如約翰福音十七章所說。

現在,基於這樣的理解,大家的生活方式多年來確實有很大的改變。我之前說過,在北部有婦女祈禱會。祈禱會聚集了來自北部、整個加利利地區的巴勒斯坦婦女,因為那裡是阿拉伯基督徒聚居之地,從海法——那是一個混居城市,到整個加利利、拿撒勒——那現在仍是混居城市,但比那時少得多,到北部的村落。我們也會從這邊聚集一些人,她們其實是浸信會的女會友,是北部的浸信會傳教士和阿拉伯浸信會發起的。當時我們這些彌賽亞猶太信徒,或相耶穌的猶太人非常少。我是其中之一,也參加了這些祈禱會。

我們聚在一起,每個月在不同人的家中聚會禱告,分享自己的需要。在我的生命中,有些關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大概是70年代末期。這些年來,這些年來,這些關係一直成長,與伯利恆的弟兄姊妹的關係一樣。

這些關係仍存,但在某程度上,沒有以往那麼強。部分原因是我們確實是活在棘手衝突之中,糾纏不清的衝突、沒完沒了的衝突,一直持續下去,不斷循環。有爭鬥的時候,然後再次升級,從來未有解決。大家認為這是眾人皆輸的局面,充滿敵意,公開的敵意。自以色列建國以來,我們就看到這種敵意,這是一場仍然持續的爭鬥。

[訪:這就是為甚麼薩利姆(Salim Munayer)和你早前寫了一本書,想為這場糾纏不清的衝突尋找出路?]

沒錯,「穆沙拉霞」(Musalaha)以巴復和事工就是在那幾年開始的。那時是80年代……90年代,我不太記得這些數字……有時我會為自己記起時間,因為一切都在流逝之中。「穆沙拉霞」就是復和之意。而我是以巴復和事工的創始成員,因為我心裡一直希望看到基督的身體合一。這是我的負擔,我的負擔之一。在這個四分五裂的世界裡,不論我們身在何處,都要活出耶穌跟隨者的真意。

而我住在這裡,住在一個充滿衝突的環境之中。我跟與我截然不同的人一起生活,他們說著不同的語言,生活方式也可能不一樣。如果你相信耶穌是你的主和救主,並且將你的生命交托給他,我們就是基督身體裡的弟兄姊妹,其他一切都不及這一點重要,都是次要的。

我不是說其他事情不再重要,但只有大概五件事能真正使我們成為弟兄姊妹,如果我們在信仰中把它們連在一起的話,其餘的一切,雖永遠重要,都已成為次要。而我拒絕讓次要的考慮分裂我在基督身體裡的合一。我認為自己是一位跨宗派、猶太裔的耶穌信徒。因為我相信神接納他所有的子民,這就是我生命中的呼召。

在這個時代,復和受到很大挑戰。原則仍然存在,它們沒有改變。我們首先與神和好,然後成為基督的身體。這是我們身份的一部分。我們的身份在基督、在彌賽亞、在耶穌、在耶書亞裡,不僅是一個個人身份,也是一個社群的身份。這個社群是組成他身體的社群,我們是互為肢體。如果我失去了手指,就表示少了些甚麼。而我們本就應同心同行,跨越世人劃下的每條界線,活出這個見證。世界在這裡劃線,教會又在那裡劃線。但我們在他裡面有真正的合一。

所以,這本書的訊息是,我們可以一起同行。我們可以透過一些模式和循環。首先,是愛。愛是宇宙的基礎,是神的屬性。他愛這個世界,愛到差派最寶貴的東西,他的兒子,來為你、為我、為這個世界、為我的巴勒斯坦弟兄、巴勒斯坦姊妹、猶太弟兄、猶太姊妹而死。在人性最根本之處,我們是團結的,身體上的團結。

我剛完成一篇碩士論文,研究這個問題:我們的人性根源是甚麼?從形而上的角度來看,從靈性的角度來看,恰好是上帝的氣息和基督的寶血。所以我們在每個層面上都是一致的。我相信,我們存在本身,正正是要活出基督身體合一的呼召,獻上榮耀,獻上尊敬,並在這如此分裂的世界中作證。

在我們看見的地方,這裡有種族問題,那裡又有種族問題……今天世界各地發生的事情,涉及很多種族問題。當上帝賜給我們種族時——這是他在按自己形像創造我們時的一部分,如果你願意這樣理解的話。

這殊不容易。這意味著要彼此認識,坐下來說:「你有甚麼故事?我想聽你的故事。我想聽聽你的生活,你認為重要之事。」這樣,你們就會開始彼此認識。在衝突的背景下,當你開始認識你的巴勒斯坦弟兄姊妹時,當你彼此開誠布公時,這是非常、非常痛苦的。

我認為痛苦也是讓我們團結一起的東西。我們寧願將它推到一旁,它卻又是活在墮落世界、活在這種情境中之現實的一部分。所以我們就從這裡開始,以此為基礎建立關係。我們必須認清自己的責任,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或生活在世上任何地方,我們是如何對待彼此,我們要如何跨越這道鴻溝?

我不是在談論神學,我說的是生活背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我看到雙方都在受苦。身為猶太人,我們在歷史上是備受迫害的民族,反猶主義、種族主義。這是今天的現實。生活在以色列的土地上,我認為對一般以色列人來說,最重要的是生存。我們會生存下去嗎?因此,一切都從生存的透鏡來解讀。如此一來,我們就把其他一切都拋諸腦後。

對我的巴勒斯坦弟兄姊妹來說,最重要的是公義:我們沒有公義。我們無法控制自己的生活和土地。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和議題,我們在著寫此書的過程中談到很多這些問題,從猶太人的角度、彌賽亞猶太信徒的角度,和巴勒斯坦人的角度來分享不同的觀點。

然而,在我們所處的世界,沒有事是一成不變的。一切都在改變,神學也在改變,但唯一不會改變的是神自己。

華人弟兄姊妹如果想要支持這裡的信徒,不管是猶太人或阿拉伯人,或是支持復和的工作,你有甚麼話想對他們說?我們該如何祈禱?

我認為首要之事,就是真實地自己、單獨地尋求神,求他向你顯明他的心意。因為我們可以讀,我們可以從知識層面瞭解,我們可以從政治層面瞭解,我們可以從經文瞭解很多不同的事情,但我們需要瞭解神的心意。他會向你顯明他的心意,特別是為這地的人。

是的,教育你自己。是的,看看神在這裡的人中間作了甚麼。不要兩極化,不要變得對立。這就是世界和教會今天想要我們所作的。很多時,你選擇(支持)這邊,就代表你要反對那邊。在我看來,神、耶穌有兩隻手臂,他擁抱我們,他將我們兩者、所有人抱在一起。所以不要讓自己被拉進單一敘述之中。這也是本書非常重要的地方,因為我們要說出故事。

我們的故事是甚麼?我自己的故事,作為猶太人,我的祖父選擇留在俄羅斯,為俄羅斯自由而戰,而不是來到巴勒斯坦,在這裡定居。我的巴勒斯坦弟兄姊妹,他們擁有地契,許多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叫伊蒙德(Munther Isaac)做朋友,他的家人擁有地契,但那裡現在已成為賀馬山(Har Homa),以色列人的定居地(殖民區)。我不相信神給了以色列民一份不能收回的地契,有許多人是如此相信。我知道自己這樣說,在猶太信徒社群裡,是屬於極之小數。

所以,尋找神的臉,拒絕歸邊。站起來為公義、為反對不公發聲。因為復和,對我來說,我的圖畫就是:恩典與真理親嘴,公義、正義與和平擁抱,純潔地擁抱,而你必須擁抱這一切,才能達成復和。如果你只專注於其中一項,強調它,又對其它說,「哦,我們容後處理」,那就有所缺欠。我們必須在生活中,在彼此的關係中,將這些事情結合在一起。

所以,不公需要被譴責,它需要被徹底譴責。我們需要擁抱和平,以恩慈與正義待人,恩慈與憐憫必須與正義和公義同在。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真理。但神的真理就是愛,他是使人與自己和好的神,他是一位賜給我們和好事工的神。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寬恕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

我們正處於一個極度痛苦的時期,我們要抵擋邪惡。是的,我們要抵擋邪惡。但與此同時,我認為我們需要擁抱更深的盼望神學,也需要擁抱苦難神學,這都是我們跟隨救主時所要承擔的之一。

我們看不到盼望,我有盼望嗎?大多數的日子我都看不到,但我也有很多關於盼望的故事可以告訴你,為今天而有的盼望。但我的盼望是在他身上。無論我是否知道當下為何,我的呼召是在任何時候都要愛所有人。

我想再補充一件關於禱告的事。因為很多時,人會為自己的需要祈禱。身為猶太人,是的,我為以色列人祈禱,我為政府祈禱,我為人質祈禱。但同時,我也為那些捉了人質的人祈禱,我為哈馬斯祈禱,我為加沙人祈禱。我為士兵祈禱,以色列士兵。

在戰爭開始時……我不知道現在情況怎樣,但在戰爭開始時,大約有一千名耶穌信徒在以軍裡服役。他們是彌賽亞猶太信徒,或就是基督徒,甚至有些阿拉伯基督徒……最近,有一位被殺了。所以,要為所有人祈禱。為基督徒祈禱,為你們在加沙躲在教會、受苦的弟兄姊妹祈禱。為他們所有人祈禱。

求神賜你一顆能包納所有人的心。他可能會給你對某一特定民族的負擔,但他的雙臂是敞開的,他的心現正為這場可怕衝突中的每一位流血。


麗莎先生大衛洛登(David Loden)創作的詩歌

注:受訪者麗莎洛登與巴勒斯坦基督徒薩利姆穆納耶(Salim Munayer)合著的《(不)可能的復和》(Through My Enemy’s Eyes),將於 2024 年 12 月由福音證主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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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公會大主教韋比及納鴻之共同聲明 https://ccphl.net/2024/11/22/%e8%81%96%e5%85%ac%e6%9c%83%e5%a4%a7%e4%b8%bb%e6%95%99%e9%9f%8b%e6%af%94%e5%8f%8a%e7%b4%8d%e9%b4%bb%e4%b9%8b%e5%85%b1%e5%90%8c%e8%81%b2%e6%98%8e/ https://ccphl.net/2024/11/22/%e8%81%96%e5%85%ac%e6%9c%83%e5%a4%a7%e4%b8%bb%e6%95%99%e9%9f%8b%e6%af%94%e5%8f%8a%e7%b4%8d%e9%b4%bb%e4%b9%8b%e5%85%b1%e5%90%8c%e8%81%b2%e6%98%8e/#respond Fri, 22 Nov 2024 10:31:58 +0000 https://ccphl.net/?p=5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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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公會大主教韋比及納鴻(大主教納鴻面書

親愛的朋友們:

願天父上帝及主耶穌基督的恩惠與平安與你們同在。

在2024年11月15至19日的五天之間,我們以主內弟兄的身份,一同踏上計劃已久的朝聖之旅,與巴以地區的活石一起祈禱和敬拜,聆聽他們的聲音,並在當地仍然持續的戰爭陰影下支持他們。當大主教韋比準備卸任之際,我們感謝他最後一次正式訪問聖地,肯定英格蘭教會對耶路撒冷教區和所有巴勒斯坦基督徒,本著祈禱之心作出支持。

我們上一次在耶路撒冷見面,是於2023年10月,戰爭在聖地突然爆發後僅僅兩週之後。自此,全世界目睹了那些令加沙變得根本無法居住,難以想像的苦難、死亡、破壞及流離失所。我們為著在如此恐怖的情況下,加沙市的聖公會阿赫利阿拉伯醫院仍然繼續服侍有需要的人而感恩。我們團結一致,呼籲立即停止戰爭,釋放所有人質和囚犯,並停止迫遷行動。

在拉姆安拉和伯利恆,我們聆聽巴勒斯坦基督徒——不論是平信徒或牧者、年幼年老,或男或女——每天如何在持續佔領底下掙扎求存,並深感震驚和震撼。絕望所至,令許多人——特別是年青的——擔心自己在這裡有何將來。我們擔心在聖地上土生土長的基督徒能否存留下去,他們的歷史能追溯至我們之主在這片土地上行走之時。他們存留的挑戰,需要我們極為關注和集中回應。

我們在伯利恆城外的萬民之篷(Tent of Nations)與納薩家會面。我們聆聽他們如何為守衛自奧圖曼時期就擁有的農田,在以色列最高法院進行永無止境的法律訴訟。在麥卡哈路亞谷地(al-Makhrour),我們會見了結西亞家,他們正嘗試通過訴訟,挑戰殖民者拆毀房屋及土地被沒收的行為。

我們在比爾澤特(Birzeit)的納斯亞家中與他們會面,聆聽他們的女兒菈欣(Layan Nasir)被行政拘留的情況,菈欣是來自比爾澤特的聖公會聖彼得堂的年輕巴勒斯坦基督徒。她自2024年4月4日起,就在地區軍事法庭根據機密證據指令,自己不知指控為何,未被起訴的情況下被拘留。菈欣一直都未被起訴、審訊或定罪,而她的家人亦不知她會何時獲釋。像菈欣這樣被行政拘留的巴勒斯坦人,數以千計。

我們感謝所有遇上的家庭,感謝他們的和平抗爭和代價高昂的見證。這些都非個別事件,而是故意騷擾和威嚇策略的一部分,目的是要迫使巴勒斯坦家庭離開這裡。迫使巴勒斯坦人去到絕望投降的境地,不是活在佔領的枷鎖底下,就是要去移居他方,是非常錯誤、非常不公。這樣既不會帶來和平,也不會帶來安全。

在拿撒勒,我們會見了神職人員和土生土長的基督徒,聆聽教會學校和阿拉伯社群在以國面臨的挑戰。我們在聖加百列的聖母領報堂(Church of the Annunciation)和聖母領報大殿(Basilica of the Annunciation)祈禱。加利利眾教會的跨宗派交流叫我們深受鼓舞,又感謝耶路撒冷教會領袖們為跨越宗派之見證所作的。

在整個旅程中,我們一再聽到,許多在聖地土生土長的基督徒,對全球各地教會就當下戰爭以及他們所面臨之挑戰的回應,感到被遺棄一樣。這種情況必須改變。身為耶穌基督的門徒,我們必須同心合意表明,在福音裡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否定上帝賜予的人之尊嚴,以及由此而來的權利。

在迎接將臨期之時,當我們記念和慶祝彌賽亞誕生並期待他再來,我們邀請普世聖公宗的基督徒回想窮寡婦的比喻(路加福音十八1-8)。請大家一起為這些不公之事禱告,祈求上帝介入,伸張正義,軟化施壓者之心。我們必須常常禱告,永不灰心。透過我們的恆切禱告,公義終將得勝。

我們請您向您的政治代表爭取公正、持久的和平,承認人皆有之的尊嚴,以及維護國際人道法。我們請您協助爭取,立即釋放菈欣。

最後,我們重申2023年10月24日所作的呼籲,並請您在能力範圍底下,在金錢上支持教會在加沙、以色列國和巴勒斯坦,以及整個耶路撒冷教區正在進行的事工。除了醫療保健計畫和醫院外,教區亦有提供教育和訓練、青年和婦女事工,以及參與跨宗派及跨宗教事務,所有這些都是在極大危機和緊急情況下,建立當地土生土長基督徒社群的韌力。

感謝您一直支持聖地上的活石,又支持耶路撒冷教區,在我們主耶穌基督誕生及作工之地上所作之工。他為我們獻上自己的生命,又從墳墓中得勝復活,勝過死亡,帶來新生命的盼望。

願上帝在這將臨期間賜福您和您所愛之人,願聖誕平安為聖地的所有人帶來和平。

坎特伯雷大主教韋比(Justin Welby)
耶路撒冷大主教納鴻(Hosam Naoum)
2024 年 11 月 21 日

注:為此呼籲接受捐款的國際合作夥伴包括:英國耶路撒冷中東教會協會(Jerusalem Middle East Church Association)和英國聖地之友(Friends of the Holy Land in the UK)、德國團結福音使命團(Evangelical Mission in Solidarity)、聖公會耶路撒冷教區美國之友(American Friends of the Episcopal Diocese of Jerusalem)、加拿大耶路撒冷伙伴團隊(Companions of Jerusalem)和澳洲聖公會宣教委員會(Anglican Board of 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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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以巴復和事工薩利姆穆納耶 https://ccphl.net/2024/11/21/%e5%b0%88%e8%a8%aa%e4%bb%a5%e5%b7%b4%e5%be%a9%e5%92%8c%e4%ba%8b%e5%b7%a5%e8%96%a9%e5%88%a9%e5%a7%86%e7%a9%86%e7%b4%8d%e8%80%b6/ https://ccphl.net/2024/11/21/%e5%b0%88%e8%a8%aa%e4%bb%a5%e5%b7%b4%e5%be%a9%e5%92%8c%e4%ba%8b%e5%b7%a5%e8%96%a9%e5%88%a9%e5%a7%86%e7%a9%86%e7%b4%8d%e8%80%b6/#respond Thu, 21 Nov 2024 09:42:06 +0000 https://ccphl.net/?p=5013 Still 2024 11 21 171308 1.4.1 R

受訪:薩利姆穆納耶(Salim Munayer,「穆沙拉霞」﹝Musalaha﹞以巴復和事工創辦人)
訪問:老旭暉

我是薩利姆穆納耶,我是巴勒斯坦基督徒,也是以色列公民。

巴勒斯坦基督教是耶穌時代建立的教會,在聖地已延續了二千年。我們帶著阿拉伯、猶太,以及在聖地上生活的希臘背景,大家一同組成這裡的教會。

我們一家世世代代在聖地的利達(Lydda,《聖經》中之呂大)生活。這座城市在教會史上更廣為人知的,就是聖佐治之城(Saint George,或譯聖喬治),那位殺龍騎士。當然,那時的龍代表羅馬帝國。

但是現在,就不久前,我的家族經歷了一場重大悲劇。1948年,利達被以色列軍隊佔領。他們強迫所有人離開,並且在市內進行屠殺。我的家人,二百名基督徒,在我曾祖父建造的教堂裡避難,得以留在城裡,在自己的家鄉成為難民。

1948年對巴勒斯坦人來說是「納克巴」、一場大悲劇、大災難。而我成長之地就變成了以色列猶太人,和巴勒斯坦穆斯林、基督徒混居的城市。我在多文化、多種族、多宗教的城市長大,能與基督徒、穆斯林和猶太人接觸。

以巴復和事工的由來及工作

在阿拉伯學校、基督教學校、猶太人學校就讀,特別是高中時,我聽到所有這些資訊、歷史敘述:這片土地空空如也,沒有巴勒斯坦人,只有一片沙漠。

然後我對老師說,「這樣說不對。如果你從課室望出窗外,你會發現這裡的事實跟你所教的完全不同。看看那座教堂,看看我祖父的房子」。

透過這種歷史敘述的危機和透過身份觀察,我得出結論:這裡有些東西不對。因此,我參加了查經班。在研讀《聖經》的過程中,我發現了耶穌,耶穌也有應對羅馬佔領的問題,與我的生活處境相似:有行貪者、有有錢人、有政客、有宗教人士。如此,在耶穌和神國裡,我找到了所處環境的答案。

因此,在完成神學課程後,我投入了復和之工,因為神在基督裡所作之事的核心,在他的復活之中,他正在將萬物更新。他叫全世界與他和好,他呼召我們加入與他一同作工,這復和之工。

但我們發現這非常困難,非常不易。在這境況中,在絕望之時我成立了「穆沙拉霞」以巴復和事工,機構名字在阿拉伯話的意思就是「復和」。以巴復和事工以耶穌的生命和教導,以及《聖經》原則為中心,為社會的其它部分促進和好。

那是一個好主意,但我當時很天真,一次又一次地失敗。直到無可奈何之下,我們帶著十五位以色列人、十五位巴勒斯坦人走進沙漠,騎著駱駝穿越其中。在沙漠中,我們得以開始復和的過程。我們有了進展,我們發現甚麼行得通,甚麼行不通。我們也發現神的大能在我們身上工作。

沙漠是先知之地。摩西在沙漠中接受轉化。以色列人、以色列的兒女到沙漠去,是為了擺脫奴隸的心態和身份,成為自由之人。沙漠是耶穌施行大能的地方。而沙漠也就成為了我們的發射塔一樣。

我們發現復和有六個階段,它是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成為社會的鹽和光。我們不能解決所有在新聞中看到的問題,但我們給人盼望、帶來改變。我們帶來的改變,即使只是一點點,但這一點一滴將會變成河流,河流會變成海洋。

所以我請你們祈禱,請你們加入我們,認識我們在復和中所學到的。不僅是祈禱,也請你們來探訪我們,支持以巴復和事工和我們所作之事。我們確實希望,我們確實希望,就像在耶穌和使徒時代一樣,羅馬帝國因為教會而翻轉一樣,透過我們今天的委身、工作和努力,我們所處的世界及其所有的問題,都會因為信仰群體而再次翻轉。


注:受訪者薩利姆穆納耶與彌賽亞猶太信徒麗莎洛登(Lisa Loden)合著的《(不)可能的復和》(Through My Enemy’s Eyes),將於2024年12月由福音證主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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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cphl.net/2024/11/21/%e5%b0%88%e8%a8%aa%e4%bb%a5%e5%b7%b4%e5%be%a9%e5%92%8c%e4%ba%8b%e5%b7%a5%e8%96%a9%e5%88%a9%e5%a7%86%e7%a9%86%e7%b4%8d%e8%80%b6/feed/ 0 5013
英國猶太人致聖公會大主教韋比的公開信 https://ccphl.net/2024/10/12/%e8%8b%b1%e5%9c%8b%e7%8c%b6%e5%a4%aa%e4%ba%ba%e8%87%b4%e8%81%96%e5%85%ac%e6%9c%83%e5%a4%a7%e4%b8%bb%e6%95%99%e9%9f%8b%e6%af%94%e7%9a%84%e5%85%ac%e9%96%8b%e4%bf%a1/ https://ccphl.net/2024/10/12/%e8%8b%b1%e5%9c%8b%e7%8c%b6%e5%a4%aa%e4%ba%ba%e8%87%b4%e8%81%96%e5%85%ac%e6%9c%83%e5%a4%a7%e4%b8%bb%e6%95%99%e9%9f%8b%e6%af%94%e7%9a%84%e5%85%ac%e9%96%8b%e4%bf%a1/#respond Sat, 12 Oct 2024 08:27:15 +0000 https://ccphl.net/?p=4802
英國猶太示威者(Alisdare HicksonCC BY-SA 2.0

親愛的大主教韋比:

此信的聯署者來自不同光譜的猶太人,我們對以色列國在加沙、西岸地帶及東耶路撒冷針對巴勒斯坦人的野蠻戰爭感到憤怒。

我們非常歡迎您最近於8月2日發出的聲明——根據國際法院7月19日的諮詢意見,以色列國佔領巴勒斯坦領土的行為違法,以方須立即撤離。

我們撰寫此信之目的,是要請您充分考慮猶太人——不論有否宗教信仰——對以巴問題的意見之多樣性,並會見不同光譜的猶太組織。

我們對那自稱代表英國猶太人官方立場的英國猶太代表委員會(Board of Deputies of British Jews,簡稱BoD)和首席拉比米爾維斯(Ephraim Mirvis)毫不保留地支持以色列國表示遺憾。委員會經常堅稱自己是唯一、合法的代表,又毫不猶豫地詆毀那些它認為毋需理會的別樣猶太聲音。同樣令人擔憂的是,主流政治人物和傳媒似乎亦接受委員會自居為英國猶太人唯一代表的聲稱。結果就是,英國猶太人普遍被描繪成支持佔領巴勒斯坦、非法殖民區擴張,而現在更包括在加沙發生的大屠殺。

事實上,委員會和首席拉比米爾維斯只能代表少數英國猶太人。可以在委員會選舉投票的,必須是聯合猶太會堂,其他與委員會有關的會堂成員或社區組織。米爾維斯僅是聯合會堂(United Synagogue)這一正統派英國會堂聯盟的首席拉比,不能代表其它猶太教派。

委員會無法代表非聯合會堂或與委員會組織無關的猶太人。舉例來說,拉比米爾維斯或委員會不能代表為數七萬五千,約佔英國猶太人四分一的哈雷迪(Haredi)社群,以及大部分世俗猶太人,而我們當中很多都強烈反對米爾維斯或委員會對以色列國的取態。

我們請您思考,當我們「被代表」成認同以色列國這一以猶太至上主義自居的國家,殺害及欺壓巴勒斯坦人的行為時,所感到的羞恥和恐懼。被塗上偷竊土地、拆毀房屋、族群迫害及現在正發生大屠殺此等計劃之同謀者的污點,讓我們深深體會到自己民族曾作為族群迫害及納粹大屠殺受害者的歷史經驗。有鑑於此,我們堅決譴責以色列國針對巴勒斯坦人在其土地上進行種族清洗的行為。

我們對那些有系統地指控批評以色列國的人——包括猶太人——反猶的行徑深表關注。反猶指控對穆斯林社群影響特別強,我們收到報告,他們往往感到無法就巴以問題自由發聲。當建制猶太人的觀點被放大,他們的觀點和關注就被壓制。

許多猶太人對委員會和首席拉比米爾維斯的立場存有異見,諸如各個對以色列國不滿的猶太組織——工黨猶太之聲(Jewish Voice for Labour)、支持巴勒斯坦猶太網絡(Jewish Network for Palestine)、我們站立(Na’amod)、黑猶聯盟(Black-Jewish Alliance)、支持巴勒斯坦正義猶太聯盟(Jews for Justice for Palestinians)、猶太社會主義集團(Jewish Socialist Group)以及哈雷迪社群。全國性的支持巴勒斯坦遊行,常有過千名的猶太人參與其中。

將委員會和首席拉比米爾維斯的取態套用至所有英國猶太人,令人繼續誤以為英國猶太社群是鐵板一塊。這種謬誤損害社群間的關係,特別是因為它恰似印證了猶太人生來就只知去謀求自利和邪惡目標此一反猶主義的刻版印象。當種族滅絕的證據不斷加增之時,而英國建制卻繼續支持以色列國,令到猶太陰險勢力的成見更深。

維繫建制教會與猶太建制之間正面關係之須要,不應導致其他猶太人的聲音被邊緣化,更絕不能凌駕於承認和譴責以色列國對巴勒斯坦人所做惡行之迫切須要。

猶太異見人士的聲音亟需被聽見。我們著寫此信,是因為相信身為建制教會的領袖,您應該聆聽這些聲音。我們請您同意會見從聯署者中抽選出來的代表團。本信的籌辦者亦樂意促成此事。

反失實運動謹啟

注:反失實運動英文全名為「反對於公共事務、資訊和新聞中失實表述之運動」(Campaign against Misrepresentation in Public Affairs, Information and the News,簡稱CAMPAIN)


原始文件:CAMPAIN I Open letter from British Jews to Archbishop Welby

英國猶太示威者(Alisdare HicksonCC BY-NC-SA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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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悲痛與憤怒的一年 https://ccphl.net/2024/10/10/%e6%81%90%e6%80%96%e3%80%81%e6%82%b2%e7%97%9b%e8%88%87%e6%86%a4%e6%80%92%e7%9a%84%e4%b8%80%e5%b9%b4/ https://ccphl.net/2024/10/10/%e6%81%90%e6%80%96%e3%80%81%e6%82%b2%e7%97%9b%e8%88%87%e6%86%a4%e6%80%92%e7%9a%84%e4%b8%80%e5%b9%b4/#respond Wed, 09 Oct 2024 20:24:05 +0000 https://ccphl.net/?p=4881

過去一年充滿難以言喻的恐怖、悲痛和憤怒。現在,以色列政府對巴勒斯坦人實施種族滅絕一年之後,正發動令中東地區陷入戰爭的死亡及破壞行動,數以百萬計的人正惶恐地逃避炸彈——絕大多數由美國提供。

我們相信每條生命都是寶貴的。在過去一年,每條被奪走的生命,每位被殺的父母、孩子、孫兒,都是某人的生命全部。我們哀悼被以軍殺害,至少四萬二千名的巴勒斯坦人,並知道真正的死亡人數可能遠高於此。我們哀悼在哈馬斯襲擊中喪生的千二名以色列人。我們哀悼在以色列轟炸中死亡的二千名黎巴嫩人。

但我們不能僅僅哀悼,百萬計的人當下仍面臨威脅——我們必須為活著的人拼命奮鬥。今天,我們再次承諾為此而戰:為了終止美國繼續為以軍提供炸彈及軍費、為了停火及百名以色列人質與萬名巴勒斯坦人質獲釋、為了結束以色列的種族滅絕和種族隔離。為所有人都得解放的未來而努力。

我們過去一年不斷警告,假如美國繼續支持以色列政府的種族滅絕,允許其逍遙法外,以色列國將會把戰爭擴大至整個中東地區。在過去幾週,我們目睹這一切經已發生。上星期,以色列政府將加沙的種族滅絕行動升級、轟炸黎巴嫩並發動地面入侵,再轟炸也門和敘利亞。我們呼籲所有因生命乃莊嚴神聖而委身的人與我們一起,要求美國政府停止為以軍提供軍費及武器。

以色列政府蔑視國際法,肆無忌憚地侵犯人權,危及整個中東地區千千萬萬人的生命——包括自己國民的生命。數十年來,以色列國一直如此。去年,以軍在加沙實施種族滅絕,摧毀學校、醫院、難民營和房屋,令加沙人幾近無法生活。過去一年,美國政府每天繼續資助及促成這等暴行。拜登政府對緩和局勢或停火的呼籲,在持續的軍事金援和武器輸送相映下,變得空洞無物。

猶太和平之聲對解放巴勒斯坦的承諾是基於我們的信念:每個人都必須有權在安全和自由中生活,並無例外。我們的猶太傳統教導,救助生命(pikuach nefesh)是最重要的戒命。但76年來,以色列政府一直利用並扭曲數千年的猶太傳統,去為佔領、種族隔離、戰爭罪行和種族清洗辯護。

猶太新年和贖罪日之間的十天——懺悔之期(teshuva)——是猶太歷一年中最神聖的時刻。在這期間,我們的習俗要求我們反省自己的過失並作出變更。在猶太歷中最神聖的一週,我們呼籲美國政府改弦易轍,停止資助和助長危害人類的以色列軍隊。

身為美國人,我們的稅款正用來資助以色列政府在加沙、黎巴嫩和整個地區投下炸彈。身為猶太人,我們當中許多人是種族滅絕和種族清洗倖存者的後嗣。先祖教導我們,面對不公之時,絕不能袖手旁觀。我們都有責任採取行動,改變歷史行進,捍衛千千萬萬懸於一線的生命。

2024年10月7日
猶太和平之聲(Jewish Voice for Peace)


原始文件:Statement: A year of horror, grief and outrage – JVP (jewishvoiceforpeac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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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過後,巴勒斯坦基督徒仍在吶喊 https://ccphl.net/2024/10/08/%e4%b8%80%e5%b9%b4%e9%81%8e%e5%be%8c%ef%bc%8c%e5%b7%b4%e5%8b%92%e6%96%af%e5%9d%a6%e5%9f%ba%e7%9d%a3%e5%be%92%e4%bb%8d%e5%9c%a8%e5%90%b6%e5%96%8a/ https://ccphl.net/2024/10/08/%e4%b8%80%e5%b9%b4%e9%81%8e%e5%be%8c%ef%bc%8c%e5%b7%b4%e5%8b%92%e6%96%af%e5%9d%a6%e5%9f%ba%e7%9d%a3%e5%be%92%e4%bb%8d%e5%9c%a8%e5%90%b6%e5%96%8a/#respond Tue, 08 Oct 2024 13:04:47 +0000 https://ccphl.net/?p=4874
信義會伯利恆聖誕堂(老旭暉)

學習行善,尋求公平,幫助受欺壓的,替孤兒伸冤,為寡婦辯護。—以賽亞書一17

面對仍在持續的「納克巴」——更多的種族清洗、非法佔領、公然實施種族隔離的政權,以及主要由美國政府資助及西方強權允許,針對巴勒斯坦人的種族滅絕越發嚴重之際——我們於10月7日、一年之後停頓片刻,紀念及哀悼在加沙的弟兄姊妹所遭受的苦難和慘重的人命損失,以及所有戰爭和暴力的受害者。我們也呼籲以色列國停止繼續殺戮,和肆無忌憚地破壞基礎設施、住屋和生活各方面。該等行為在西岸(包括東耶路撒冷)地帶也逾來逾多,現在更及至黎巴嫩,隨時引發區域戰爭。

當我們因全球各城各市的支持和團結示威,尤其是大學校園伙伴的勇氣和見證而感動並得著力量時,我們也對西方社會漠視國際法和人權公約感到憤怒——這些法律和公約只在符合帝國霸權目標的時候生效。我們對公民社會的無動於衷感到困惑。我們對普世教會中的不少成員,在面對國際法庭認為正可能發生的種族滅絕時無關無感心感悲涼。

巴勒斯坦契機一直警告,巴勒斯坦基督徒在自己家園──加沙和巴勒斯坦全地──已成為瀕危之群。我們敲過警號,我們寫過聲明,我們到過世界各地分享見證。我們還要做些甚麼才能引起你們注意並採取行動?

儘管如此,我們在受苦、困惑、迫害和被擊倒之中,仍堅心倚賴拿撒勒人耶穌——他曾生活在被殘暴帝國佔領的民族之中,他關顧被邊緣化和受壓迫的人,他體現了徹底的愛和先知公義。

因著他所賜的力量,以及身邊作工之人的啟發,我們繼續渴望和平。我們繼續透過非暴力的方式尋求並堅持實踐自由、人權和民族自決。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 我們呼籲教會發聲,要求立即無條件停火,停止人道災難和更多無辜者死亡,並為救急扶危的人道及醫療人員提供安全之路。

  • 我們呼籲世界各國和政治領袖執行國際法院的裁決,結束以色列國在巴勒斯坦領土上實施的種族隔離和非法佔領行為。

  • 我們呼籲國際刑事法院追究那些曾經並仍然在觸犯戰爭罪行之人的責任。

  • 我們呼籲全球公民社會向以色列國施壓,迫使其遵守《日內瓦公約》中的國際法,特別是關乎在衝突和佔領情況下保護平民的《日內瓦四公約》,並採取抵制、撤資和制裁以色列國的非暴力策略,直到她遵守國際法和《世界人權宣言》為止。

上主啊,求你在普世領袖、教會和以色列國中興起先知和良善的人,那些看到並且會為巴勒斯坦人民——他們已抵抗欺壓壓迫數十載——作正確和公義之事的人。求你叫我們的土地得以潔淨、重歸為聖,讓所有居住其上之人都得享公義與和平。

2024年10月5日
巴勒斯坦契機(Kairos Palestine)


原始文件:October 7th, 2024 One Year On; Still Another Cry from Palestinian Christians / سنة على الحرب : صرخة من الفلسطينيين المسيحيين (kairospalestine.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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